上平均水平更潮也更非主流一點;脖頸到衣領之間隱約露出一點文身特有的青黑色。

這是個社會混子哥,程灼在幾秒鍾內下了判斷。

程灼雖然不上進,但確實不是走那種路線的,所以他也知道,沒事不要惹社會混子哥。

但不管怎麼想,現在也不能算完全“沒事”。

人他不想惹,可就這麼忍氣吞聲好像也太憋屈了。

程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人開了口,聲線很低:“你有事?”

不好惹,但不像生氣的樣子。

程灼想了想,語氣平緩地問:“你剛剛是笑了嗎?”

那人高高挑起了眉。

“懷舊服剛開一個月,可以當新遊戲玩。”程灼說,“挺好玩的。”

他說完就轉了回去,進遊戲捏角色,仿佛特地轉過來真就是為了安利遊戲的。

那人愣了愣,片刻後,低低笑了兩聲。

從他的尾音裏,程灼能確定自己沒聽錯,剛剛就是他在笑。

怪人。

不過,能鄭重重申他身為魔獸玩家的立場,已經能算勝利了。他並不想挑釁對方,隻要那個人別拿擼啊擼秀優越。

程灼沒玩太久,他還記得原雨說的鎮上公交到晚上6點結束的話。那個社會混子哥走得比他還早一點,電腦卻沒關,不知道是不是出去買飯一會兒還要回來的意=

連“哥”都喊出來了。

好在因為這聲“哥”,那人終於是放過了他,沒再繼續開玩笑。程灼下樓後站在馬路牙子上發了會兒呆,心道他跟原雨過什麼“春宵”。

一起寫作業的“春宵”麼?

沒錯,他約的人是原雨,起因就是這場該死的感冒。

原雨這場高燒來得迅捷而莫名,因此剛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有感冒症狀。待兩天後高燒完全退下,鼻塞流涕咳嗽這樣的小症狀就跟雨後春筍一樣紛紛冒了出來,程灼就看見他每天揣了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舊手帕擤鼻涕,擦了洗,洗完擦,給程灼看得又是惡心又是累。

今天早上他實在受不了了,跟原雨說下午去接他放學,然後帶他買紙巾去。

至於原雨的拒絕?

那不重要。

從網吧到學校的路現在已經很熟悉了,程灼單手插在衣兜裏,一隻手撐著把傘,溜溜達達地逛到這裏時,一中校園裏剛好打起下課鈴。很快,散了筋骨的學生們就像脫韁野狗似的爭先恐後往外衝。

程灼剛上高中那會兒就有180了,現在更高一點,杵在校門口像個英俊的標杆。他今天是來堵人的,不像那天跟姑姑一起來的時候站在牆邊,那回頭率堪稱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