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矜然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不管怎麼說,他總歸是救了我的,女兒若是什麼都不做,心裏會非常非常過意不去,一旦女兒過意不去,就會睡不好吃不好,長此以往,女兒就會形容消瘦,身子每況愈下。”話落,她又委屈巴巴地看向李光霽:“爹,難道你忍心見到女兒這般嗎?”
李光霽聽著她說的話,腦海中自動跟著想象,一想到李矜然但凡出點什麼問題,他便止不住心疼,連忙搖了搖頭。
李矜呈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糊弄,神色不明。
“所以呀……”李矜然繼續道:“這恩女兒是一定要報的,所以以後我要是再去找他,爹你可不能再說我了啊!”
李矜呈:……
李矜然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隨即裝模作樣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以手撫額,低聲道:“爹,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些頭暈。”聲音又嬌又弱。
李光霽見她身體搖搖晃晃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也來不及思索那麼多了,連忙扶住她,目光中滿是憂色:“然然,你怎麼了,可別嚇爹啊!”
小蕊見狀同樣及時上前攙扶住她,好讓她靠在自己懷中,焦急道:“小姐,您也別嚇奴婢啊!”
二人皆是滿臉擔憂,唯獨李矜呈站在一旁,無奈搖頭,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李矜然靠在小蕊懷中,麵色有些虛弱,朝李光霽看去:“爹,我沒事,我想先歇一會兒,估計是昨晚太難受了,沒有睡好才會這樣。”
女兒的身體更重要,此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連應好:“小姚,快將小姐扶上床去歇著。”
待李矜然躺到床上後,又焦急詢問:“然然,要是實在難受,不然爹命人拿牌子去宮中請禦醫來給你看看?”
李矜然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歇一歇就好了。”
李光霽見此,也不再多言,就連聲音也放得更加溫和:“那行,你好好歇著,爹先回去,要是實在難受,一定要差人告訴爹,不能硬扛,知道嗎?”
李矜然頷了頷首,示意她已經知曉。
李光霽不再多待,隨即往外走去,目光瞥見一直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李矜呈,隨即冷了臉,不滿道:“還站那幹嘛?別打擾你阿姐!”
李矜呈無奈應道:“知道了。”朝床上的人深深看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隨著李光霽離開。
眼見著二人離去,屋內再次恢複了一片寂靜。
小姚仍舊擔憂地看著李矜然:“小姐,您真的沒事嗎?不然咱們請禦醫過來,給您瞧瞧?”
“放心吧,我真的沒事。”李矜然安撫性地朝她笑了笑。
雖說方才她是害怕李光霽再這麼沒完沒了地問下去,不得以才這般,可如今才躺到床上,陣陣睡意便朝她襲了過來,眼皮漸漸闔上,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小姚見狀,沒敢再打擾,輕手輕腳地給她掖了掖薄被,如今雖是夏日,但屋中置了冰塊,她還是擔憂她會著涼。
見她睡熟,便往外出去了。
李矜然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若換作往常,她定然能睡得更久,可如今身上一直泛著細細麻麻的癢意,令她渾身難受,醒了之後便再也無法入睡,隻得無奈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腦海中想的,卻是今天早上小姚告訴她的那件事。
一想到莫延今有很大可能對她起疑,她便愈發難受。
萬一他真的將她當作什麼妖怪,甚至還想著要揭穿她,那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