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我一出府馬車便到了。”
莫延今聞言,倒也沒什麼表情,隻是默默瞥了她一眼,似是對於她這種硬要追根究底,將人的真實想法揭露出來有些無奈罷了。
李矜然見此,又朝他坐得更近了些,腦海中卻是突然想起李矜呈硬是要阻攔她的那個畫麵,思緒轉了轉,努力思考著,要不要將這些事告訴於他。
如果告訴他了,他難免又得胡思亂想,若不告訴他,又擔憂萬一李矜呈見勸她不動,想從他這邊入手,屆時生出些什麼事端,很有可能產生些不必要的誤會。
思慮許久,卻仍舊不知該如何做。
莫延今見她滿臉糾結,看著他的目光欲言又止,似是想同他說些什麼,思索片刻,不禁出聲道:“若是有事,不妨直說。”
他的聲音猝不及防從她耳畔傳來,李矜然旋即看向他,二人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深邃,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不自覺看癡,而後淪陷。
他對待旁人時,狹長的雙眸總不自覺帶了股冷意和淩厲,好似一直在拒人於千裏之外,不怒自威。
可看她時,他的眼神總不自覺慢慢放柔,目光深處,是連他都不自知的柔情。
可有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同樣夾雜著許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黯然而複雜,讓她莫名心疼。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是最能感受到他待她的不同和轉變的。
心念一動,隨後便是順心而為。
一把攬住他的胳膊,傾身而上,在他的眼角輕輕落下一吻,含笑道:“我在想,督公身為我心悅之人,要怎樣才能說服我爹爹和弟弟,讓他們同意把我許配給你呢?”
莫延今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為何又要這般做,說出這些話,可無法掩飾的是,每次隻要她主動同他親近,他的心底深處,總會莫名湧出一股巨大的筷感,而與之一塊衝出的,還有一股別樣的強烈衝動,想將她捆在身側,寸步不離,如同以前那般,隻要他想要的東西,不管地位權利,都要牢牢掌握在手中。
他的視線落在眼前的嬌俏女子身上,喉嚨微動,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中酸澀,又暗自將這些情緒壓下。
但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又搖了搖他的手,滿是女兒家的嬌媚。
莫延今不禁回過神來,目光從她身上稍稍偏移,落在了別處。
“許配這個詞,終究有些重了,本督不過是個太監,即便國公願意,本督也不可能像旁人那般娶妻,更何況,國公爺不可能願意。”
李矜然聞言,心中不禁湧起巨大的失落,原先一直帶著笑意的麵龐此刻也不禁慢慢僵硬下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思許久,才將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她明明知道莫延今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她的心意,或許,現在說這些終究還是有些著急了。
也不再糾結,笑了笑,轉了話題:“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了。”見他臉上神色同樣有些不太好,此刻車廂中的氣氛也略有僵硬,便嬉笑道:“反正不管怎麼說,督公一定要對我負責就是了!”
想了想,又道:“至於我爹爹和矜呈那兒,督公也不必憂心,他們就由我來搞定就好!”頓了頓,想到先前的顧慮,繼續補充:“倘若他們同督公說了什麼,督公也不必放在心上,督公隻需相信,我對督公一片真心,日月可鑒,那就行了!”
莫延今聽了她這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看著她的目光更加深沉複雜。
明明方才她還滿臉失落,可如今卻要她自己寬慰自己,來照顧他的情緒,不禁覺得有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