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最喜聞樂見的事情,如今一想到卻莫名覺得驚懼。
如今,莫延今應當是被她攻略了吧。
可是,不止莫延今被她攻略了,她也已經真真切切地喜歡上她身旁這個人。
先前一直壓在心底的事情,卻在此刻突然浮現。她以往一刻也不敢多想,就是怕想了以後不知道該怎麼辦。可不去想卻不代表它不存在,倘若係統再次出現,那時,應當是她抉擇的時候了吧。
這一刻,她從心底殷切地期盼著,那一刻能夠來得晚一點,再晚一點。
若是她真的最後回去了,那莫延今……他要怎麼辦?她又有什麼資格同他談論以後的事情。
莫延今見她不知為何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臉上神情苦澀,以往澄澈明亮的雙眸如今好似蒙上了一層霧,這層霧讓他捉摸不透,卻又讓他莫名覺得她在悲傷。
他突然沒有來由地開始心慌起來。
這股心慌讓他覺得他始終沒有辦法抓住她,就連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信念——他們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瞬間崩塌。
他慌了神,比方才更甚,下意識便緊緊攥住了她搭在桌麵上的手,手上力度愈來愈大,到了最後甚至恨不得要使上畢生之力,好像隻有這般才能將她牢牢握在手中。
因著吃痛,李矜然豁然從腦海中的思緒脫離出來。方一睜眼,便瞧見了眼前的人麵色沉沉,眼神陰翳而痛苦,透著滿滿的無力感。
見此情形,她也來不及再多想些什麼,更管不上手中的痛意,連忙焦急問道:“督公你怎麼了?督公?”
見他不應,她又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使勁搖他。
這回他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隻是神情瞧著仍舊有些茫然。
待莫延今看清了眼前的人,便又下意識地鬆了手中的勁兒,見她神色擔憂而焦急,本想問她一句,是不是真的會永遠陪在他身旁。可臨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怕她的臉上會出現猶疑,哪怕隻有一絲,也能讓他心如刀絞,他怕他得不到堅定的答案。
良久,他隻得默默掩去了這些交雜的情緒,搖了搖頭,嘴角輕勾:“無事,隻是方才太餓了,所以有些恍惚。”
李矜然一聽這話,也再顧不上其他,連忙道:“那你快吃飯!可別餓壞了身子!”邊說邊手忙腳亂地給他舀飯、盛湯,生怕他餓出個什麼閃失。
莫延今眼前這碗飯被壓得實實的,即便裝不下了也要繼續往上添,猶如小山一般,見此,莫延今終是有些控製不住地無奈笑了笑,隻是這笑意仍舊夾雜著幾許苦澀。
一頓飯下來,李矜然光顧著給他夾菜了,自己倒是沒用多少。
莫延今幾次想阻止,讓她多用些,卻都被她一個淩厲的眼神給打了回來,不敢再多言。最後隻得無奈想道:罷了罷了,大不了待會再讓人打包幾個菜給她送回去,畢竟這家酒樓的飯菜確實做得不錯。
眼見著莫延今吃得差不多了,李矜然才開口問道:“對了,督公可知曉如今棘州那邊情況究竟如何了?”
這個事她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尋得到合適的機會來問。
莫延今聞言,隨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坦言道:“棘州那邊情況不是很好,打一開始便一直是蕭裕自作主張,不容旁人插嘴,待將糧草餉銀撥給當地受難百姓,將百姓安頓好後,他便開始急於求成,二話不說就要帶領五千士兵前往土匪寨,以期將這些禍害當地多年的山匪一網打盡。”┆┆思┆┆兔┆┆在┆┆線┆┆閱┆┆讀┆┆
李矜然:“那後來呢?”不過莫延今一開始便說了棘州情況不好,想來定然是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