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嫿嫿隻當他默認,被褥一掀,把他扯上床榻,再狠狠把他壓在身下,紅唇吻到他額頭,如偷了腥的狐狸,眼睛彎彎。

“你是不是覺得我投還送抱,你占了很大的便宜。”

“沒有。”君躋真想對她做點什麼,早就做了。

現在醉酒的紀嫿嫿把他撲倒,他覺得自己被占了很大的便宜。

紀嫿嫿瞪圓了眸子,沒料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難搞定的男人。

“我不美嗎?”

“還行。”

“我不香嗎?”

“湊合。”

紀嫿嫿如碰到驚恐的事情,抱住被褥躲到角落瑟瑟發抖。像剛才被推倒的人是她,她哭得肝腸寸斷:“你對女人無意,我還怎麼使美人計。”

“……”

她還在哭:“那沈溫良怎麼辦?”

君躋的瞳孔一下子就變了,他湊近紀嫿嫿拉起她的小手,眯了眯眼睛。

“你說誰?”

“沈溫良。”

“他怎麼了?”

“他中了毒。

“誰告訴你的。”

“小鏡子。”

醉酒的紀嫿嫿把銀鏡的老底給掀了,它躲在紀嫿嫿的袖子裏瑟瑟發抖。嫌它絡手的紀嫿嫿立馬把它給賣了。

兩根白嫩的手指夾著它,在君躋的眼皮子低下晃蕩。

她看向裝死的銀鏡,哭卿卿:“它被毀容了。”

銀鏡:“……”

紀嫿嫿抱著君躋的胳膊又在他臉上狠狠地啃了兩口,嬌嗲嗲:“君君,你幫幫人家嘛。”

銀鏡的邊緣已經被君躋掐出一條裂痕,它鏡麵迷霧翻滾,可憐兮兮的被君躋牽住,連逃亡都做不到。它無力看著紀嫿嫿,留下悔恨的淚水。

酒鬼害鏡啊。

誰料紀嫿嫿這驕柔的一喊,君躋胳膊一抖,銀鏡掉下床榻。它反應極快,迅速藏到床底下,憐惜它破裂了的鏡邊。

君躋麵無表情看她。

“別發瘋。”

骨刀刀柄被君躋握在掌中,他眸光暗沉:“等我把它劈成灰,再找你算賬。”

他凶巴巴的,還手持凶器,紀嫿嫿腦袋逐漸恢複清醒。

但畢竟還醉著,也不會太清醒。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嬌道:“別……呃。”

酒嗝熏出溫熱的氣體,君躋目光越發冷冽,甩開紀嫿嫿的手。

她歪歪扭扭坐到地上,手上兩個染色的銀環碰撞到一起,發出叮當脆響。

她醉眼迷蒙,抬起被煙熏過的琉璃眸,哇哇大哭了起來。

君躋立身床榻,手持的骨刀沒劈下去,眉頭微皺:“閉嘴,我還沒把你怎麼樣呢。”

“你凶我,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紀嫿嫿越哭越起勢,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豆大的淚水劈裏啪啦落下她臉頰,滾到地麵上。

君躋瞳孔越發暗沉,骨刀刀尖擋到她麵前,更加凶狠。

“還哭。”

若她未喝酒,或許不會哭,但她腦子還未完全清醒,便哭得更加厲害,也不管君躋的威脅不威脅的,反正她心情不好,哭了再說。

哭聲淒慘,仿佛要把房頂給掀了。

君躋收回骨刀,蹲在地上,視線與她持平。他磨了磨牙,決定以後得盯著她,不準她再喝酒。

“不準哭。”

他輕柔的用雪花袖擦了擦她的臉頰,眸光染上一層溫柔。

“聽到了麼。”

紀嫿嫿破涕為笑,仿佛剛哭得晴天霹靂的少女不是她。

她蹬鼻子上眼,扒拉他的袖子擦臉,又緊緊抱住他,如小菊花般蹭他臉:“聽到了。”她輕輕柔柔的答話,十分乖巧。

少女在他鼻尖淺淺啄了一口,一雙琉璃眸彎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