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從何家帶來的侍女,名字是她隨心意改的,由此可見,何初晴就是喜歡“鳥”,但本人卻連一隻真鳥也沒養,也不知到底到底是個什麼奇怪癖好。

金雀弄好炭爐後,又從帶回來的籃子裏取出了一碗熱騰騰的紅棗粥,端到“銀雀”的麵前,低聲說道:“我來得匆忙,這會兒也不是飯點,咱們房的小廚房就隻有這個了。但好歹是熱的,也是補血的,我喂你吃一點?”

蘇洛於是點了點頭,坐起身背靠著枕頭,就著金雀的手喝了幾口粥。然後,她以恢複了點力氣為由,從對方手中接過了粥,自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你剛才說,家中出了事?”

“是。”金雀歎了口氣,連連點頭,“而且,還不少呢。”

因為這事情早已在整府傳得沸沸揚揚,所以,她也沒怎麼隱瞞,就直接說了起來。

先說的是這邊府上的事——

簡單來說就是,銀雀既然病了,那肯定就沒人伺候王景了。老婆不能睡,丫頭也沒得睡,那能怎麼辦?隻要繼續出去尋歡作樂咯。隻是這次與以往不同,他似乎是瞧上了某個清倌人,一擲千金地“包”下了對方,日日與其尋歡作樂,已經接連許多天不曾回府中了。

也正因此,何初晴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最終,她忍無可忍地去找了婆婆。在她看來,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王景再這樣做就不是不給她麵子,而且,一個大男人流連花叢可以,這麼多天不回家就肯定有問題,所以,希望婆婆能尋人將王景找回來,再好好管一管。

正常情況下,好好協商的話,也未必不可以。

但很可惜,她撞槍口上了。

就在她去前不久,老爺——也就是本地知府王致遠王大人,在書房“突發急病”。事發當時,是一個丫頭一邊匆匆忙忙穿著衣服一邊拉開門喊人叫府內大夫的。所以說,這位王大人當時在書房裏做些什麼,懂得都懂了。

而他的“病”又是什麼病,懂得也懂了。

不過哪怕為人再垃圾,王致遠也是家中的頂梁柱,如今喝了兩口小酒一上頭居然就這麼不幹不淨地病倒了,王家的天簡直都快塌了。

夫人羅氏原本心中火氣就大,直接就命人將那個“勾搭老爺的狐媚子”給杖斃了,這會兒屍體都已經被拉到亂葬崗去了。

而當時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正準備去“尋求援助”的何初晴,理所當然地就撞在了槍口上。從前雖然看她不是很順眼卻也勉強還算客氣寬容的羅氏當場就給了她個沒臉,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大致意思是“你管不住丈夫是你自己無能,再說,大男人在外麵玩個把女人怎麼了?你若賢惠大度些,就不該為了這種事來煩我”,當時何初晴的幾個妯娌侍立在一旁,看似噤若寒蟬,其實眼中滿是嘲笑——她們的娘家都是與王家門當戶對的“詩書之家”,自然瞧不上商戶出身的何氏。

何初晴氣衝衝地回來了,當頭就撞上了因為聽聞父親生病而急匆匆趕回家的王景,於是夫妻倆理所當然地大吵了一架。

王景被氣得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直接跑父親那邊“侍疾”去了。

何初晴則越想越氣,最後竟然不顧腹中孩兒和其餘人的勸阻,直接喝了半壇子酒,這會兒癱著睡著了。

所以,金雀才有空來看自己可憐的小姐妹。

蘇洛:“……”哦。

孕期喝酒,還一口氣大半壇,可以的。

蘇洛又問:“那現在老爺怎麼樣了?”

金雀微歎了口氣:“別提了,大夫看診之後吊了一堆書袋,不過看他的治病手段,大約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她原是不懂這些的,但看到之前銀雀的遭遇,她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