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可怕。
“慢著。”這輕悠悠的一句,聲線絲滑柔潤,極是好聽。
啊啊啊,可怕的事情來了。
“根據之前你發回來的書信,東原城亂局應在三月內平定,怎的這都過去三月,海珠村之事還未解決?”
韓翊糾結,“本來問題不大。就是集美監那老貨搶了沈老大的漂亮女兒想覲獻入宮,沈老大的交換條件是必須把她女兒毫發無傷地尋回來。那老貨藏得忒隱秘,我封鎖了水陸兩道,不日便可抓獲,東原之亂便可解。”
王司涵冷哼一聲,發絲被江風繚繞,別有一番瀟灑俊逸,“你倒沉得住氣,可知我在朝中為你周旋三月,須得廢多少功夫。三個月都沒救出人來,你以為那沈家小娘還能不掉幾根頭發。還是,分明又出了別的漏子?”
其實,韓翊在韓家行二,為啥會被王大郎叫小三呢?
韓翊被問得節節後退,明顯一副心虛狀,答不出來索性便飛身回船,想要直接溜人。
可惜在他撤掉船板子時,王司涵已經飛身上船,又是一頓訓斥。
韓翊蹲在船角,鬱鬱地抱頭哀叫,拿著小軍刀在船舷木上刻了個殺千刀的小人兒。
王司涵過來,“我聽說,西州軍突至東原,把桑山的羅老大搞定了,直接搶了你的功。你還不……你拿的是什麼,新得的刀?這製式倒是第一次得見,不會是……從西州軍那淘來的?原來,你是拿軍功換了這把小刀。韓小三,你這腦子可是越來越廢柴,居然因公循私,此乃罪加一等!”
韓翊捂住耳朵,一如鵪鶉狀。
天哪,又被猜中了,一不小心就被“王夫子”纏上,死了死了。
一日之後,大船剛剛靠岸就有緊急戰報傳到。
“大人,前晚府衙被燒,直燒了一天一夜。”
韓翊一聽,直拍大腿,“真的?燒得好,燒得妙,這狗日的徐靜山早該被收拾了。可知是何人所為?”
軍事麵色變了變,“屬下等一直暗中監視著西州營,發現當晚縱火人中有,有……那位衛小將軍。據監視的人說,他們好像還救了一個人出來,看身形像是一名女子。”
沒錯,那女子正是韓、王兩人之前提到的海珠村沈老大的寶貝女兒。
“什麼,衛小四把沈小娘子找到了?!”
王司涵的聲音又輕悠悠地響起來,“恭喜你,韓小三,你又被西州小將截胡了。”
“該死的,不是讓人盯著嗎?怎麼又讓他給劫了?不行,老子要找他理論。說好了井水不泛河水的,竟然敢燒縣衙,我跟他沒完!”
韓翊跳上馬,朝西州大營奔去。
王司涵擰了擰漂亮的秀眉,也隻能跟上這個二百五了。他是好奇,幾時西州出了這麼個猛將?
在他看來,韓小三的智商在整個韓家排倒數,也是憑著真正的軍功爬上歸德郎將這位置的,不是虛的。那衛四洲竟然能把韓家男人耍得團團轉,還能虎口奪食,屢次三番讓韓翊吃鱉,不可小窺。
西州大營
一場勝仗歸來,概無傷亡,且還收獲巨大,眾人乘興而歸。
進營後,衛四洲安排完後續事宜,並特別叮囑顧老二,“沈家小娘的事必須保密,不能讓郭長懷知道,否則要是傳到那老太監耳朵裏,恐生異象。”
顧老二點頭,“四哥,你放心,我曉得。”他回頭帶著幾個兄弟,沒入營內。
阿寶跟來,“四哥,聽說營裏今天烤全羊,給咱們留了兩隻羊腿。我叫人先燒了水,咱們衝個澡,再大快朵頤。”
“好。”衛四洲大步回帳,一邊解下蒙麵黑巾,腰間配刀長劍,護肘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