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怔了下,沒想到衛四洲這麼快就推測到了,“沒錯。”

衛四洲又道,“是那個什麼驢貴妃對他施壓?”

“驢……呃,對,那頭老驢。”韓翊一下樂了,誰讓盧家在朝廷上是帶頭跟他們韓、王兩家做對的第一大勢力,這蔑稱取得好,“不過,王大郎推測還有因為你們在這邊的動靜,搞得有點大,被有心人誇大了。”

“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韓翊有點急,“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搭上薛家那邊了?”

“怎麼?”衛四洲不答反問。

乾翊當人默認,眉頭蹙緊,“你可不知,當前後宮裏鬥得最凶的兩位,就是這盧,那頭老驢和年輕貌美、母憑子貴的薛貴妃。”

衛四洲反道,“既然如此,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老驢與你們韓、王兩家不對付,你們就該聯合老驢的仇敵薛貴妃,一起把那頭老驢宰了!”

韓翊一愣,心道:哦,不愧是直率的西州漢子,這

小璃也有點失落,“是呀,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大的房子……”

兩姑娘抬頭望天,齊齊一歎。

韓傾傾忽道,“對了,我聽木乃翊說,還有個好消息呀!”

小璃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現在她們女人說多少也沒用,最後還是男人們拿主意的,便換了話題,催小姑娘睡覺了。

“傾傾,為啥你總叫韓將軍,木奶一?”

韓傾傾一笑,“這個哦,要從三千年前說起了……”

“這麼長?”

“沒關係啦,我長話短說。”

……

這一晚,眾人其實睡得都不怎麼安穩。

隔日一早,衛四洲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來的正是顧家三個兄弟,還有早早從營地秘密趕來的石頭哥。他們是這隻西州軍的靈魂人物,大家有什麼想法兒,也都會第一時間彙聚到他們麵前。

顧小三最著急,見麵就劈哩啪啦罵開了,“老子就知道,這事兒定是那死胖子搞的鬼。”

“不瞞你們說,之前有件事兒一直憋在心裏,本想著咱們離開郭胖子,便了了。沒想到隔著千裏遠,他還能惡心到咱們。”

顧老大斥弟弟沒有規矩,顧小三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早前我的人在他帳下,就聽他與他那個本家師爺裏算計咱們。大多數事兒,咱們四哥早就算到了,咱們也不必忌諱。但是,那師爺總是提醒郭胖子,不要輕信我們這些流民孤兒的話,罵我們是泥腿子出身,永遠都是爛泥扶不上牆,一群狗輩不必長相與之。”

“還說,隻要時機成熟,就要把我們踢掉。郭長懷骨子裏也是以貴族出身自傲,從來沒把我們這些流民放在眼裏,更說四哥您是……”

他咬了咬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四哥您就是個狗娘養的,也不知親媽是哪家大戶的小妾丫環。要不是看在四哥骨頭硬,能打敢拚,他們貴人是不屑於把這麼多的兵權和任務,交給咱們的。”

“說白了,咱們就是他們的馬前卒,大戰來時的陣前炮灰。”

砰的一聲,石頭哥氣得直接拍碎了手邊的小翅幾。

室內瞬間又陷入一片寂靜。

顧小三眼圈兒泛了紅,咚的一聲跪在了眾位哥哥麵前,聲音些微嘶啞,“大哥,二哥,四哥。我心裏一直憋著這口氣,就想做出些名堂來。我下麵的幾個小兄弟,為了探那些消息,甚至於連屁股都願意賣,就為了咱們能出人投地,不再被人瞧不起,不再被人魚肉踐踏。”

“哥,難道我們要一直受那死胖子鉗製,不得擺脫嗎?哥,不如咱們就……”

“小三,住口。”顧老大意識到弟弟要說出什麼話時,厲聲喝止了。

顧小三看向衛四洲。

衛四洲神色緊繃如石,眼神冷到極點,此時卻忽地緩和了情勢,起身將人扶了起來。

“我知道。”

他一字一句,氣息沉定,逸出一絲淡笑來,“我記得當初商量離開西州時,小三你也大罵過郭胖子,石頭哥你也很激動,說舍不得好不容易做出來的皮子和糕子生意。”

“瞧,同樣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