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王姬雪神色沉了三分,緊咬貝齒。
要說認幹親這事兒,若是沒有一點希望,她也不會那麼積極。剛與王語妍相處時,對方的確待她極為親厚,還主動請她過府敘談,送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給她。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裏,王語妍並非沒有一點過錯,可偏偏對方拆起橋來半點兒不手軟。
後來她無數次幻想,若是自己樣貌生得與其極為神似,怕對方早就認了幹女兒了。而今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女子,倒更似在打她的臉。
誰讓那女子還跟前後老壞她事兒的衛四洲在一起,更是罪加一等。
“你真的確定,那女子與國公夫人八成相似?”
“確定。婢子願拿自己腦袋做保。”
“那便好。”
之後,王姬雪借機藏於窗後,偷窺到了韓傾傾與女孩們一起選戴珠寶的樣子,也看到了戴在韓傾傾身上的那件紅櫻桃刺繡的白狐護圍,又驚又氣,心頭惡計已生。
……
這一日從早玩到晚,盡興又有些疲憊。
坐上馬車回家時,韓傾傾爬在衛四洲懷裏,叫著腰酸脖子疼,直說古代女人出行之不易。
“哎,整天戴著個鬥笠,麻煩死了。”
“所以,咱們這裏流行好女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我不要做好女郎了,我要做壞女郎。”
衛四洲笑笑,“行,咱們做壞女郎。”
他心說,隻要在我的保護下,你愛做什麼樣的女郎都可,咱家的姑娘隻要高興就好。
韓傾傾聽了這話兒,直覺得心裏舒坦極了,縮了縮身子,仰頭看上方的男人。
“洲洲哥,你想我現在來古代嗎?”
“現在?”衛四洲心直叫不可,麵上還一片淡定,“你想來嗎?”
“討厭,人家是問你想不想。”
“我不重要。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這哲人不是說的,人生應該由自己決定,而不是聽別人說啥。咱們的日子,不是長在別人嘴上。”
韓傾傾心裏又酸又甜,又有些過意不去,覺得自己不想回古代,像個好逸勿勞、貪圖享受的壞女郎,可是叫她立馬回來,她又真心做不到。有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接受,改變的。
聽男人這麼說,她似乎沒那麼內疚了。
她垂下腦袋,“我是個壞女郎。”
“不是。”
“是。”
“不是,傾傾是小仙女兒。”
“誰說的?!你就胡說。”
“不是我說的,是大家都這麼說。”想到兄弟們的傳言,衛四洲就樂。
“切,你道聽途說。”
“哎,那話是怎麼說的?要相信群眾的眼睛!”
“好呀,衛小四,你這是亂用主席語錄。”
“沒有。之前小考考了這題,你給我打了滿分。”
“真的?”
“當然是——”他用力刮她小鼻子,“哄你的,哈哈哈哈——”
兩人口是心非著,你來我往,不休不止,不離不棄。
馬車裏笑鬧聲時起,坐在車外的人麵麵相窺,會心而笑。
而一旁騎在大馬上的韓翊,豎著耳朵偷聽,聽得大皺其眉,心裏不斷數落著:無恥的登徒子,西州漢子果然粗俗,這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黑話兒?!小仙女兒都被他帶成小妖女了。簡直暴斂天物,暴斂天物啊!好好的姑娘家……
想想之前一起逛街,明擺著不待見自己的小仙女兒,居然還給他遞了一串糖葫蘆,雖然事後是衛四洲無恥冤他給錢,小仙女兒的善心和可愛也是不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