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愚婦。那西州軍漢若是尋常人,能從那小小一介巷尾流兒混成而今的朝廷命官。沒點本事心機,安能成事兒。你當他頭上的人都是傻子麼?!”
王夫人哭道,“之前咱們從京裏回來,不是聽說有敕令要這些人都回西州,貶回原籍麼?!我們以為……”
王提督頓時是一口氣給抽幹了。當時他提起這事兒,也是隨口興災樂禍一把,沒想到教女人們誤解了這其中內涵,以為西州軍就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蛋了。可笑!
“愚不可及!上頭不欲這西股西州軍枉自做大,想要打壓是一回事兒;但這夥人兒能不靠朝庭供餉,照樣舒舒服服過好這一個冬,真能耐是人家自己的。連東原縣令見了人都要禮讓三分,你以為你們區區兩個小女子,就能把人算計了。”
王提督氣得又砸了一盞茶杯,“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便是那些人的還擊,你們想抓人家的兒女去討好貴人,那些軍漢都不是吃素的,抓了這麼個女兒家去,什麼事情幹不出來?這下,莫說攀什麼高門大戶,若是傳揚出去,她這種辱沒門風的女兒,不要也罷!”
“老爺啊——”
……
王姬雪萬萬沒想到,自己意氣風發地乘專屬艦船到東原城。
一下船,就被人綁架了。
她嗷嗷大叫著向小艦長求救,可惜小艦長能在水麵上稱霸一二,到了陸地上哪是匪類的對手,盞茶的功夫,人就被擄得不知去處了。
小艦長沒能跟心中女神同遊,倒把女神給弄丟了,當即隻得帶著艦兵們下船四處尋人。但想到女子名聲,又不敢申張,尋了半日未果,隻得派人回德州城稟告情況。卻不知,綁匪已經以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到了提督大人手上。
王夫人跪在祠堂裏,哭得死去活來,要衝出去尋丈夫救女兒。
王提督接到小艦長的通報,氣得又砸了一回茶盞。莫得辦法,隻得親自帶著人去了東原城。
在王家因為王姬雪的事情,鬧得人仰馬翻,一團亂時。
韓傾傾這日在碼頭漁市逛了一大圈兒,買了不少海鮮特產,還順帶吃了一頓海鮮大餐。
之後,海珠村的人前來邀請衛四洲過村一聚,聽說當初幫忙的小仙女兒也來了,更是盛情之致。直送上一盒上好的珍珠做謝禮,顆顆都有大拇指那麼大,可把韓傾傾嚇到了。
這晚在海珠村吃了烤魚烤海鮮宴,在篝火晚會上跳圈圈舞,韓傾傾覺得自己像真的走了一趟海南似的,但比起被現代化商業汙染的世界,古代這裏的民風才是旅遊者們最向往的田園風光啊!
在輔滿了星星的夜空下,海風習習,浪濤聲聲。
坐在柔軟的沙地上,仰望星空,真是愜意極了。
“洲洲哥,若是夏日來此,就可以喝椰子汁,榨椰漿,可棒了。”
“嗯,你若喜歡,夏日我們再來這裏。”
“切,不是說要回西州了麼?”
“此事未定,不用擔心。”
“你又唬我。”
“我不唬你,我們拉勾。”
男人伸出粗糙的手來,韓傾傾笑笑,勾了上去,一邊念著那幼稚的誓言,兩手一轉,大拇指印著大拇指,仿佛還是幾年前的小孩子,齊齊笑開來。
“洲洲哥,你和大家一定要好好噠。”
“嗯,會好的。”
衛四洲由小姑娘枕著肩頭,他抬目看向遠處,岸邊的燈塔,漆黑的雙眸攬盡了天河星晨,胸岸中如有海滔擊岸,壯誌淩雲。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為了小姑娘,為了這片歡聲笑語裏的每一張兄弟姐妹的笑臉,他也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