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他們……去教場操練了。”

“那你四哥在做什麼?”

“四哥也去操場了,還……還帶上了大娘子做的釀雞腿兒。”其實,他也是被婉娘招呼去吃雞腿補身子,碰到衛四洲時,對方爽朗大笑著揉了他的頭就離開了。那樣的瀟灑,他太向往了。

耿叔勾起唇角,“你瞧,這才是真正的大將風範。天下大亂,吃飽再幹!你著急忙慌,就能讓那些浮動的人心不慌了?你四哥是做大事兒的人,做大事的人就該有這等泰山崩於麵而不改色的沉穩心性。懂嗎?”

小牛子還不是很懂,感覺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全記在了心裏,想要慢慢砸磨。隨即,他起身進屋去燒熱水,給耿老摩攃傷腿。

耿老由著小家夥忙碌,也省得他胡思亂想。

“小牛子,把院子收拾一下。”

“是。”

“小牛子,去把牆上那把刀拿下來。”

“是。”

“瞧著我耍的刀法,你照著耍一遍。”

“是。”

“學會了的話,每天早起練一個時辰。”

“是。啊,耿叔,可不可以多練一個時辰?”

“不行。”

“那……那就再教我一套棍法,好不好?”

“不行。”

“你練不練?”

“練,練,我練。”

陽光下,小家夥笑出一口缺門牙。

耿叔在心裏輕輕地歎,似乎長者餘下的人生,就是不斷地看著小輩兒們來了,很快又走掉的背影。

……

教場上

阿寶正在台上講演,“凡是通過集訓考核,進入輕騎營的兵,可以獲得更高的軍餉,更好的住宿,更好的裝備。大家看!”

他話一落,顧老二就繃著一張冷臉,從台下走到了台上。他身上穿著新定製的銀色輕甲,頭戴紅纓頭盔,腳踏軟皮長靴,腰束雙刀。他光是往那兒一站,渾身銀甲在燦爛的春陽下,反射著流線般的光澤,當真是威風凜凜,氣派十足。

說是有皇家羽林郎的風彩,也不過如此了。在場眾人從來沒見過皇家衛隊是什麼樣兒,這會兒也看得滿心向往,紛紛舉手要報名參加考核。

阿寶立即把考核的要求念了一遍,其中有一部分“文化課”要求,遭到了所有兵漢們的群嘲。

“我說小寶兒哥,你這不是開玩笑嘛!咱們打仗殺人,學什麼讀書寫字,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假斯文嘛。”

眾人附合,大笑不止。

突然淩空飛出一物,正中帶頭取笑人的大臉,嗷的一聲被打得退後幾步。旁人揀起彈藥,才見是一個破布頭縫起的沙包兒。立即大聲喝問,是誰打的。

台上跳上一個嬌小身影,冷冷揚聲,“我打的!不知謙虛為何物,枉你生為男兒身,連我一個小女子的偷襲都躲不過,還想進輕騎營。癡心妄想!”

有人怒而憤起,卻立即被旁邊更多的兄弟給攔住了。

“傻子,你敢跟小璃比,就是去送死啊!”

那人似乎是個新兵,還不甘地嗷嗷,“怕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是參軍的妹妹,就可以這樣侮辱咱們?”

老兵們投來憐憫的眼神兒,“璃丫頭敢站在上麵說話,憑的可不是參軍妹妹的身份,你要跟她交個手就知道什麼叫真女漢子。”

小璃雙手負背,聲音朗朗,“學習知識,才懂得嬌兵必敗;學習戰略常識,才能以少勝多;學好戰術手段,才可在戰場上自保,以隨機應變,戰勝對手。”

突然,她出手向顧老二,兩人不過三招接手後,就乍然分開,眾人都沒看盡興,隻覺得好像啥也沒發生,這兩人怎麼就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