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他已經習慣了壓抑一些念頭,他的小仙女兒值得他等待。
其實他還有些愧疚,他本來答應她要幫她找到母親,送她回家。可因為私心,他沒有告訴她實情。除了對她好,多聽她的話,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彌補辦法了。
鮮花飛出後,在眾人手指間跳騰,一路飛越而過,飛到了人群邊緣,一人伸手接住,還一臉的意外表情。
“老二,哈哈哈哈!居然是顧老二。”
“我去,怎麼還是顧家的,今年月老是住他家了嘛!”
“不公平,顧老二你搶什麼搶,重新扔出來。”
“不行吧,他扔的就沒仙氣兒了。”
“顧老二,你都選好媳婦兒,準備成親啦?”有人故意打趣著問。
顧老二拿著花束,眉頭皺得死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但聽到有人問起時,他的目光悄悄朝一方瞥了去。
那裏,正是小璃。
他握了握花束,走向了女眷這方。
顧小三看到後,笑起來,“二哥,恭喜恭喜,這下我這做弟弟的捷足先登也不會太愧疚了啊!”
程蔚然擰了一把,“瞎說什麼呢!”她一眼看出,這位二叔現在的心境可沒那麼輕鬆。
顧老二把花束直接遞了過來,“這不算,弟妹你重新扔過。”
顧小三直說“不行”,就被妻子踢了一腳。
程蔚然很識趣地接過了花束,笑,“二叔有心了,是我太用力了,扔到了觀眾席上不算哈,咱們重新來過。”
那方的未婚男女們又重新聚在一起,笑鬧一團,最後是顧大郎的鄰居,賣糕點輔子的女郎接到了花束。
顧老二站到了衛四洲他們身後,目光悄悄掠過眾人,看著正跟韓傾傾咬耳朵的小姑娘,目光變幻不停。
喜宴正式開始,韓傾傾和小璃坐一桌,還有那位接到花束的幸運小女郎同桌,沒有身份特別貴重的女眷,眾人吃吃喝喝,氣氛也很和諧。
但隔了幾桌的郎君們,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幾杯黃湯下肚之後,全不落女人之後,討論起男女雙方的八卦來。
有人就問,“我聽說,女方還是漕幫幫主的女兒,怎的漕幫來的人就隻坐了一桌子?!”
立馬有人回答,“嘿,你們不知道,這新娘子隻是漕幫幫主的庶女,雖然是受寵的,不過嫁給一個沒什麼家世後台的臭軍漢,也算是低嫁了,哪會真派什麼得重的人來啊!”
“雖說這他們西州軍的大參軍跟韓國公府的小郎君也有過交道,國公府也隻派了個小管事來送禮而矣。”
“可不是。聽說那邊那位,還是衛參軍以前的頂頭上司,郭將軍派來的。正主兒啊,可一個沒來。”
韓傾傾聽到一兩耳朵,擔憂地問小璃,“這個……蔚然的娘家人沒來嗎?”
小璃小聲道,“蔚然的娘年前訂了婚後,沒撐住,先走了。程家其他人瞧不上咱們,來的隻是從小和蔚娘關係好的碼頭兄弟。那些嫡親的都沒來,蔚然也要求她爹不讓那些人來潑酸臭水,省得沒事兒找一身不痛快。”
韓傾傾心裏還是覺得有些遺憾,但想一想,就明白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點頭,“嗯,咱們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嘴巴長在人家身上隨他們說去。未來的日子還長呢,誰能料到咱們未來不能大三番,讓他們眼紅去。”
小璃看著小仙女兒又氣又不甘的樣子,心下的陰霾都笑沒了,回頭盛了一碗白果燉雞湯。
“傾傾,你說的沒錯,未來的命運在咱們自己手裏。”
他們的確是一群沒家沒世、更沒啥後台的孤兒流民,可是他們憑自己的能耐打拚這些年來,日子越過越好,排麵也越來越大。過好,過差,都隨他們自己打拚,用不著外人的吹捧和奉承,他們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