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上的太子爺英俊非凡,金尊玉貴,氣質冠絕,過逝時還未及三十,還未蓄須。此時他添上一圈須髯後,似乎一下變成了另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在一個時辰前,才剛剛與他告別。

一口冷氣似劍插進肺裏,筆落案上。

老王爺搖搖一晃,跌坐進了圈椅中,喃喃著,“不可能……是真的……不,不……”

他似哭亦似笑,卻立即火燒似地將畫紙一揉,置於筒盆中焚成了灰燼,火舌觸到他指尖時才驚覺。

他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掩而泣。

“老天保佑,謝天謝地。大哥……”//思//兔//在//線//閱//讀//

……

衛四洲是在第二日午時,於驛站外十裏左右的一個路邊茶水攤上,追上薛璨的。

薛璨是帶著阿福一起走,阿祿因為身子骨有些弱,經不起這樣晝夜不停的長途奔波,還跟在後麵。也多虧了阿祿的指引,衛四洲才順利找到了人。

桌麵上被砰地一聲放下一把長刀,把正低頭喝茶思索事情的主仆兩人嚇了一跳。

抬頭時,便看著滿臉胡髯兒的衛四洲。

阿福表情驚訝得有些誇張了。

薛璨眼中精芒一閃,倒是克製住了自己的驚訝,沒有開口,先拿了一個空杯,給衛四洲倒了一杯茶水。

衛四洲連幹完了三杯,送杯子的手都又重又沉,似乎……有些生氣。

薛璨心下苦笑,隻是默默地又填滿一杯茶水。

才聽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隱含著明顯的怒火,“有困難,為什麼不說?你是真不當咱們是兄弟,一個人就往那龍潭虎穴裏跑?!看來,你在京城還有不少隱藏實力,對事情都十拿九穩了。”

薛璨,“四哥,我從來沒發現你損起人來也這麼溜。”

“少來!”衛四洲重重放下杯子,“你要敢說一聲,不需要我們,我這就調馬回去,以後咱們兄弟就沒得做了!”

阿福的震驚,轉成了激動,激動得眼眶一下漲紅了,嘴裏哆哆嗦嗦的,卻被自家主子的目光給打得斷不成句,當聽到衛四洲這種話時,終於憋不住了。

“少爺,咱們京裏的人除了娘娘,就沒別人了。根本不會有人幫咱們,到時候也許連宮門都進不了。這外男要見皇……”

後話被薛璨一巴掌拍沒了。

小茶肆裏還有幾個趕路的行腳商人,必須忌諱。

薛璨輕歎,看向衛四洲的目光變了,“路上說。”

衛四洲之前已經從阿祿那裏知道了大概。其實,當年盧永昌事件時,薛貴妃就已經懷上一胎龍子,臨盆前三個月突然意外滑胎。那時候,衛四洲還幫忙在現代世界買了不少小月子補品,這他記得很清楚。

這次聽到薛貴妃“難產”,可能一屍兩命,便知情況危急。

之前那次讓薛家兄妹忌憚尤甚,薛璨加強了妹妹那邊的保護,但他在宮中的力量到底有限,錢財再多也買不來絕對的忠誠,隻是比上一次更早得知妹妹有難,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親自趕去解圍。

衛四洲聽罷,直道,“何成大人主掌內務府,若他此次沒有來嶺南助陣於我,也許令妹也不會遭此災厄。這件事情我們西州軍有責任,自然不能身置事外。你我即兄弟一場,不可能隻享清福,遇到困難就各奔東西,那就成了塑料兄弟情,不要也罷。”

薛璨一愣,“什麼,熟、料兄弟情?!”

衛四洲,“咳咳咳,這個不是重點。”

薛璨微歎,道,“四哥,就你我二人,此去京城,就能解決問題?”

衛四洲想說啥,對方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