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遲那是快,盧嬤嬤左呼右喝,宮人們一湧而上,朝正殿中衝擊,看樣子是想進內殿搜查。

這時候,要是衛四洲露麵被抓,別說外男之罪了,那未經征召就入京城的武將身份,也會立馬被擼掉,再被這些惡毒的女人編排成了“私闖宮闈”的外男,死定了。

不僅他得死,就是連掩飾他入宮的正康伯夫人,還有韓家,都要受牽連,損失慘重。

這盧嬤嬤真是好手段、狠心機,算準了這時機,一石二鳥。即可幫自己兒子報仇,還能幫自己主子除去心頭大患,便是挨上一兩巴掌,也不算什麼了。

屋門前一片混亂,有人見了血,有人嗑傷了頭,有人滿臉抓痕,有人痛苦嘶叫。

韓俊熙做為防守方,出力不小,他也是第一時間被控製住的大殺器。這會兒同時被三個女人壓在地上,差點兒嗝屁,眼睜睜看著大門被撞開了。

好在小璃跑回來了,及時出手,一把將人給抓了出來,擋在了門口。

盧嬤嬤見就差這臨門一腳,竟然衝上前,要甩小璃巴掌,小璃機智地借著旁人扭轉身形,躲過了巴掌,又利用旁人將老婆子撞開。

在這左支右拙之間,宮門外突然來了一群人,同時傳來太監又尖又細的叫喚聲。

“怎麼回事兒?你們在幹什麼?你,還有你,我記得你們並不是慶寧殿裏的人,何故出現在此啊?盧嬤嬤,你不在淑行宮裏伺候盧貴妃,怎地跑到此處?這……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小璃帶來的內務府總管何成。與那位皇帝身邊的親信長侍高慶,正是競爭對手。

正康伯夫人一見來人,便嗅到了自己人的氣味般,忙將前後發生之事,並現場可見的“罪證”,一一盡敘,狀告盧嬤嬤誣告他人,趁機對慶寧宮人施虐,並且肆無忌憚地騷擾薛貴妃和小公主們休息,簡直膽大包天,罪大惡極。

盧嬤嬤當然不肯坐以待斃,要為自己申怨了,她剛開口,就被何成帶來的太監們拘住了,被摁倒在地,腦袋磕出一片血糊來。至於其他生事的宮人也都被隨同的士兵拘了起來,雙手抱頭跪地,不敢稍有言辭。因為叫囂的第一個,就被摜倒在地,當場挨了棒子。

啪啪啪的一頓猛抽,那叫鬧第一人不消一刻鍾,就被活活打死在眾人身邊。

那人斷氣的一刹那,滿室的囂鬧徹底消失,安靜得就像從來沒來過這麼一群強盜土匪似的,令人驚奇。

衛四洲知道,這不是驚奇,這就是權利。

“盧嬤嬤,你素日裏在宮裏作威作福,慘害了多少條人命,你沒數數自己的因果報應就要到了麼?今日薛妃娘娘生產,難產,好不容易保著性命,才誕下小公主,便是宮裏最尊貴的主子。便是你,也不能僭越了這份位去。

竟敢在此唆使宮仆衝擊宮殿,茲事行凶,簡直罪不可恕。來人,把這惡婦綁了,回頭我倒要問問盧貴妃何以縱出這等目無王法、目無尊卑、以下犯上的老奴才!”

這一聲令下,跟著何成一起前來的禁軍和太監們,迅速將盧嬤嬤的宮人圍了起來,三兩手就拿下了捆成一堆,再無反抗之力。

這下,韓俊熙終於從婆婦手裏脫困,指著那些人又跳又罵,直說“不公平”。

何成忙向韓俊熙行禮,“敢問是要如何,韓五郎君才會覺得滿意?”

韓俊熙張口就來,“至少得吃我三跡新藥,死不了人的;再挨上幾拳幾腳;一天不準吃飯,不準大小解;侮辱薛妃娘娘的,更應該通通打板子,吸取教訓。要不是我師傅和我,還有大家一直護著薛娘娘,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