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的名號,是為何故?”
“哈哈,堂堂大魏,泱泱大國,竟然容不下我韓府區區一個小娘子的存在,是為何故?”
“我們兩府十眾男兒郎,亦未能護下六娘周全,實是愧為父兄子弟,愧對祖宗遺訓,還有何臉麵站於此處,談盡忠君上,報效國家!”
說完,兩老紛紛叩首,自請辭官歸去。
瞬間震驚全朝,文武百官一片嘩然,不管是不是本派係的人都驚覺不安,紛紛上前挽留說和,拍馬不嫌事兒大。
承元帝氣得喘氣不及,嘶吼出聲,“那你們要朕如何?你們說,你們要如何才肯願意誆扶朕的江山,為朕平亂啊?難道你們要看著朕的江山,被一個不打哪兒冒出來的亂臣賊子奪去嗎?你們以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兩佬私下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再抬頭。
最後那一句,便是承元帝在眾人心下投下的最後一枚炸彈了。
見韓王兩家沒有表態,驚怒之下,承元帝大罵“混帳”,喚了殿上親衛將韓王兩家人拘了起來,一起投入大牢。
一時之間,又讓眾朝臣驚恐不矣,紛紛跪行勸阻。
一片呼聲中,承元帝再難承受,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不過,韓王兩家男人們還是被禦林軍帶去了大牢,隻是對方不敢有所怠慢,均請了一間環境尚好,算幹淨清爽的牢房安置。
原來,此時禦林軍統領已經不是韓玉修,換成了王姬雪的父親王安楠。
王安楠因女兒被承元帝抬成了雪嬪,在盧氏和韓氏兩派對立時,進一步獲得皇帝信任,執掌皇庭衛戍部隊。但他到底姓王,也是王閣老族嗣。他的兩個嫡子而今供職於戶部和兵部,其升遺順遂,都多得王司涵提拔幫攜。
當摒退周下時,他忙向眾人行了一禮,“諸位不必擔憂,敝人會令人看好此處,不會讓人隨意進入,驚擾到諸位安歇。一應飯食,亦有太後親自打理監審。諸位……可靜待之。”
男人們飽經風霜,並不以為意。
待人一走,王司涵問,“姥爺,你們今日所言,是不是太刺激了?”
老國公立即哼了一鼻子,“刺激個鏟鏟!老子還覺得不夠爽呢!這些話,老子想說好多年了。以前咱們家深受皇恩便罷,衛四洲那小子也忒倒黴了,平了那麼多亂,還被人背後捅刀子,天理何在。這……那些叫囂的家夥,哪個不後怕,哪個不心寒?”
這才是人心之根本。
為一個組織賣命拚殺,到頭來一句“功高蓋主”,就把你所有的好抹殺了,直接端你丫的家底子老巢,要是這時候安西王還不反的話,那心思……恐怕更令人恐懼吧!
承元帝也很惱火,他隻是想圍困西州,請衛四洲的親眷到京城安家立府,像所有的武將一樣,把人質留在皇帝身邊,由可派兵派將予以信任。但盧侯利用這個默許的機會,趁機大肆攻伐西州,以報私怨。
要說他們的計謀成功了,倒還好。偏偏一敗塗地,還鬧得天下皆知,紙都包不住火,教承元帝如何來圓這個“君臣信任”的大洞?!
最後,他隻能叫韓家居中調和,破了“君臣誤會”。但韓家和王家這次鐵了心,沒給皇帝臉麵,明白說不想淌這渾水,你丫自己捅出來的漏子,自己有本事收拾去。
你不是拿走了京都衛戍部隊的所有兵權嗎?這裏還包括了韓翊手上的幾萬精兵。
又把韓玉修從禦林軍裏踢了出來,架空了他們韓家在整個京城的軍事力量。
你不是很能耐嗎?
得,現在大兵壓境,你自個兒折騰去吧!
很快,韓傾傾知道了家裏的事兒,哪裏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