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修冷笑,“行了行了,就一個名頭罷了,還得瑟你了。要不是陛下孝敬老太後,這兒哪有你的位置。”
對於跟自己妹妹是競爭關係的女人,便是向來憐香惜玉的韓玉修也毫不給麵子。
喬小娘子懟上幾句,就被氣得跺腳紅眼兒跑掉了。
至於陳二娘子,借著太後的機會見到過皇帝幾麵,但太後一轉身,她就會被遣走,根本沒機會給她親近培養感情。
有一次,她學著喬小娘子的大膽,衝到了皇帝麵前。
“陛下,容小女子鬥膽,想向陛下討教一個問題。”
衛四洲,“朕又不是百科全書,什麼問題不懂,去翰林院找大閣士、大博士問去。”
抬手就讓要攆人,陳二娘子哪裏甘心,忙抱住對方腳,連女子閨儀都不要了。
拉扯叫喚一通太難看,衛四洲沉著臉允了這一問,但條件是問了之後,就必須出宮,不能再借太後的便利待在宮中。
“陛下,臣女想知道,您到底想要怎樣的皇後?”
衛四洲怔了下,目光遠眺,半晌才道,“我要的不是皇後,是我愛的女子。她嬌氣又勇敢,聰明又迷糊,任性又善良,天真也識大體。她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是朕最愛最敬的女子!”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
陳二娘子聽到的是一個個的矛盾體,隻覺得不可思議,讓人懷疑。
但男人已經走了,她沒有再詢問的機會,隻能帶著滿腹疑惑,不甘心地,離開了皇宮。
以後,傳出宮的消息就更有拷據了,也被各種文人騷客們大肆加工,傳說於各大酒肆客棧的說書人嘴中。一時間,整個京城的第一熱門話題,就是新帝那神秘的小媳婦兒。
很快,地下賭樁裏都開了賭盤,圍繞著皇帝的小媳婦兒是出身京都高門、還是西州土著,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那肯定是陛下起事的雍西城名門啊!就劉家,之前提拔過安西王的那個劉輔成家裏,就有遺孀好幾房,聽說也有適齡的女兒家。劉府與京中的劉氏也常有往來,也算強強聯合了啊!”
“那可不一定。皇帝親口跟禮部尚書說的,不會是小門小戶。這劉輔成人都沒了,即算得了個副都護使的追封,也是安西王念舊情,給他們的臉麵。這終生大事兒,皇後本家,不可能落在他們頭上。”
爭論不止,八卦不休。
日子很快走過半個月。
等等,說好的七天,怎麼變成半個月了。
韓傾傾覺得,“反正現在又可以隨時開時空門兒了,天天都能見上麵兒,就不著急了。不如趁著這時間,我們把東西洲路線上的地圖,完善一下。”
畫地圖呢,這麼精細的活計,半個月都不夠的好伐。
走到半程時,正好是與南方運河的交界處,韓傾傾等人遇到了跑船的程蔚娘和顧小三的長子,便多停留了兩日,閑話家常。準備離開時,東原城上貢的商船上,見到了錦華坊的大掌櫃針娘。
針娘與小璃已然十分熟悉,見到韓傾傾時,當場認了家主。
“哎呀,我的小娘子哎,可真是把你盼回來了。去年年關,我便欲上京拜會夫人,想見見小娘子,沒想到宮裏出了大事兒。拖到今年,可算老天降福,竟這般撞見了。”
針娘何其老練,一眼就瞧出韓傾傾當年早就出現在東原城,也沒多說什麼。
韓傾傾順勢詢問起嫁衣的製作,琢磨著能不能穿個中西合壁的款兒。
針娘立馬聽出這其中巨大的商機,忙不迭地把自己的壓箱底寶貝全拿了出來,一大船艙輔滿了最好的料子,還有他們新研製出來的工藝,以及從不展示給客人看的各種紙製繡樣設計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