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裏,隻剩下那個叫徐慢的女人。
饒是鄒成浩,見到這一幕,也禁不住心髒驟疼。
該是有多痛,才會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忘了她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你這樣下去會瘋的。”鄒成浩看著他煞白的嘴唇,不住地搖頭,“那個女人,就跟毒一樣,沾了就要命的。”
許久,江廷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勾了勾唇,眼裏猩紅血絲纏繞,表情前所未有的狠戾。~思~兔~在~線~閱~讀~
他說:“不。”
不能忘。
“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來。”
—
從那天起,江廷好幾天沒合過眼,他不分晝夜等待著和有關徐慢的消息,他把所有能想到的方式都用了一遍,哪怕是處於灰色地帶的方法,他也全都用上了。
他承認,他是瘋了,被徐慢徹底逼瘋。
他調查了徐慢的新公司,原來徐慢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辭職,所以那天她對他說要考慮的時候,她就早已做好了決定,卻偏偏還要給他希望。
果然,徐慢最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讓他痛苦。
津城幾大機場的出境資料,還有高鐵乘坐的訊息,他都一一看過了,無一例外,在上麵都沒有查找到徐慢的名字。
全無音訊。
她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江廷甚至以為徐慢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他考慮過要報警。
最後,他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想著徐慢應該還留在津城,隻是她離開時忘了告訴自己,就像之前那幾次一樣。
他知道她記性總是不好,沒有交代行蹤的習慣。
這次或許也是這樣。
好幾個夜晚,他再次撥打徐慢的手機,當他聽到同樣的空號提醒消息時,他再一次覺得自己有多可笑,他為徐慢找遍了借口,可他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樣。
當所有的消息都指向同一個結果時,他確定徐慢是真的離開了,去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
或者說,她為了躲著他,去了一個不會被他找到的地方。
—
徐慢消失的第一年,鄒成浩對他說,認命吧江廷,她如果真的要藏起來,你怎麼可能找得到。
江廷不以為意。
找不到就繼續找,直到能找到她那一天為止。
鄒成浩來了氣:“這個世界那麼大,你要到哪裏找。津城裏裏外外都被你翻了個遍,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江廷,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浪費了自己的下半生。”
“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生活,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地喝酒旅行玩樂,你起碼活得像個人行嗎?”
“不可能了。”男人茫然地望向窗外飄落的雪花,“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那些過去那麼鮮活那麼真實,他怎麼能忘。
夜裏十點,江廷在津城街頭走過,在路上他仍然會無意識地留意那些形似徐慢的背影,他曾跑上前喊住對方,可是看到的都是一張陌生又錯愕的臉。
在冬至那天,他獨自開車去了町縣謖犁村,那個坐落在南方海邊的村落,也是徐慢從小長大的地方,他經過她父親家門前,有個小男孩從裏麵跑出來,大概十來歲,脆生生地看著他,眉眼間和徐慢倒有幾分相似。
“叔叔,你這車真好看,我能站在你車前麵拍個照嗎?”小男孩仰著頭看他。
江廷忽而笑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以至於自己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