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珠子,襯得雙♪唇嬌嫩。她的旁邊是個錦衣麗飾的女子,眉梢淡挑,姿色不俗。
兩人的前麵則是被曾儉推著的謝無相。
氣度清冷,身上紅衣豔烈。
江徹不由眸色微深。
那日郊野裏,沈蔻轉身同謝無相離去,將他獨自留在風裏的情形驟然浮入腦海。
這一幕忽然就刺眼了起來。
江徹眉間冷肅如常,在對麵幾人行禮時,隨意擺手示意免禮。視線掃過沈蔻垂落的裙角上,想到她拄著拐杖也不肯消停,心裏有點氣悶擔心,卻未表露,隻由謝無相引著健步進了側廳,端然坐入椅中。
老伯衝泡了香茶奉上,蘇念幫著端來糕點。
謝無相舉杯輕啜,“不知王爺忽然駕臨,有何指教?”
“貿然造訪,攪擾公子養病了。”江徹知道謝無相的底細,亦知他從不跟謝嶠同流合汙,心裏雖有不爽,態度倒是客氣的,“本王今日過來,是有急事找她。”說著話,將視線挪向陪坐在下首的沈蔻,“事情辦完了麼?”
沈蔻眉間微微一跳。
心說,果然。
江徹此人忙得跟陀螺似的,公事之外空暇甚少,尋常無事不等三寶殿。難怪她方才耳朵尖有點燒燒的,還以為是母親在家裏擔憂她,卻原來是又被他惦記上了。
隻不知他所謂的急事……
沈蔻心裏不太踏實,撐著扶手站起身,微微屈膝道:“回稟王爺,剩得不多了。”
裙衫曳地,遮住底下金雞獨立的窘狀。
江徹卻記得她的傷,眉頭輕皺了皺,忽而起身走過來道:“傷都還沒痊愈,還講這些虛禮。是覺得你那腳腕是鋼筋鐵骨,區區崴傷算不得什麼?不在家裏靜養還跑來竄去,當心落了毛病,往後稍有不慎就複發。”
說著話,取了旁邊拐杖遞向她手裏。
沈蔻無端被訓,瞧他這樣子更覺疑惑,不由抬眸。
便見江徹忽然俯身湊近,將那隻修長的手撐在高幾上,在她耳邊低聲道:“五仙嶺出了事,你若留在此處,會有人尋你的麻煩。而這些人——”他斜瞥了眼謝無相,篤定道:“沒人護得住你。”
聲音壓得極低,嘴唇幾乎貼在她的耳朵。
沈蔻悄然攥緊了手指。
她知道江徹是礙著旁人在場,才行此耳語之舉,但昨日床榻上敷藥的曖昧尚未從心底消弭,此刻他溫熱的氣息吹在耳畔,她哪還能心如止水?
鼻息吹得耳畔微癢,她縮了縮腦袋。
“這會兒就得走麼?”聲音也低低的,帶幾分不甘。
江徹的聲音依然近在耳畔,“或者你可留在此處,試試會碰見些什麼事。”
語氣稍含調侃,仿佛事不關己。
沈蔻的眼皮跳了跳。
這兩日的玉鏡湖畔高門權貴雲集,有昨日的前車之鑒在,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尤其昨日碰見彭王那色鬼,更令她時時懸心,若非有戲本的事牽著,今早就已卷鋪蓋回家了。此刻聽了這話,想起江銘色眯眯的眼神,哪還能安心待下去?
是非之地群狼環伺,她卻沒有自保之力。
謝無相是她謀生的金主,又病著,沈蔻感激他的指點都來不及,怎好意思添亂?
遲疑後有了決斷,抬眸瞧向上首。
這一瞧,沈蔻原本就被江徹氣息吹得發癢的耳朵,立時如染了胭脂般爬滿紅熱——廳中其餘三人都默契地垂眸喝茶,或是盯著腳尖或是打量糕點,誰都沒往這邊看。她方才被江徹逮著沒留意,此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大窘。
情急之下,立時抬左手搡了搡江徹。
等他退開兩步,她才清了清喉嚨向謝無相道:“公子,實在抱歉,家裏出了點事情,我怕是得早些回去了。戲本的事,就拜托你和蘇姑娘、班主多費點心,若還有要我做的,回頭我去戲班裏找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