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沈有望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究竟察覺了什麼,又令謝嶠心生忌憚,沒在發配途中派人暗殺,永除後患?
江徹修長的指尖慢撚茶杯,目光靜靜投向沈蔻母女。
好半天,鍾氏才下定了決定。
她緩步上前,將茶杯斟滿,而後坐入旁邊的竹椅,提起當日探獄的情形。
*
彼時紅丸案的餘波尚在,滿京城風聲鶴唳,牢獄中看守得也極嚴格,輕易不許人探視。
鍾氏托了蔣家打點才得以探獄。
看到沈有望的第一眼,她的眼淚便滾了出來——
不過短短半月而已,沈有望卻消瘦了太多,原本端方儒雅的男人整整瘦了兩圈,眼窩凹陷,胡茬淩亂,獄服穿在身上都空蕩蕩的。他讀著聖賢書從寒門一路走到京城,原本有股極堅毅奮發的勁頭,像是牆角的青鬆般堅韌,那會兒目光卻黯淡灰敗,仿佛信念瀕臨坍塌。
鍾氏何曾見過他那般消沉的模樣?
眼淚簌簌而落,她緊緊握著夫君的手,整顆心都快碎了。
沈有望的眼睛裏卻浮起了柔色。
“別哭啊,我還好好的,隻是換了身衣裳,換個住處罷了。”他待妻女一向溫柔,即便在獄中遭受再多苦楚都不願妻女擔心,甚至還扯出笑意,說他在獄中參悟了些東西,還得了首詩,念給鍾氏品評。
鍾氏哪有心思聽他念詩?
隻是強忍悲戚,讓他暫且忍耐,她定會竭盡全力為他洗清冤屈,救出牢獄。
沈有望卻猛然肅容,湊在耳邊低聲道:“我這牢獄之災確實是冤案,但憑你我之力,卻沒法洗脫冤屈。這事關乎重大,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不止是我,你和蔻兒的性命都得搭進去。記著我的話,切勿追究此事,隻管照顧好蔻兒,等我回來再做道理。”
他說得極為嚴肅,分明是深思熟慮。
鍾氏卻愣住了,“你知道是誰栽贓?”
“不止知道是誰栽贓,還知道他為何害我。”沈有望緊握著妻子的手,將聲音壓得極低,“那人權勢極重,布置得又周密,堂審卷宗都定了案,咱們手裏沒憑據,一時半刻如何翻案?便是翻案出了獄,也不得安寧。蔻兒年紀尚幼,你也不知朝堂險惡,決計鬥不過那惡賊。倒不如暫退一步,等風頭過去再另尋出路。”
鍾氏含淚蹙眉,“可律法公正……”
“若是尋常人、尋常案子,自有律法裁決。但這回不一樣,對方行事陰詭,無法無天,咱們一時半刻難以奈何。便連他的身份,我也不能說,免得你和蔻兒不慎流露,令對方起疑,反招凶險,甚至遭人戕害。聽我的,往後絕不可追究此事,等我回來再說。”
幽暗牢獄中,沈有望前所未有的鄭重。
鍾氏縱滿腔難過,還能如何?
數年夫妻,他信得過夫君的為人,也信得過他的判斷和抉擇。他所選的,定是眼下對一家人而言最好的路,他既說要守口如瓶,護好女兒,她便會依著他的叮囑,竭力去做。
她又是心疼又是悲酸,許久才止住哽咽,肅容答應。
此刻,提起那日的情形,鍾氏仍覺悲酸。
她偏過頭,悄然拭去眼角的溼潤。
“那日在獄中,外子千叮萬囑,民婦怕蔻兒有閃失,隻能忍氣吞聲,任由外子蒙冤受苦,賊人逍遙至今。今日王爺過來,難道是有了頭緒?”鍾氏捏緊了錦帕,嗓音都有點緊繃。
江徹的目光輕輕落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