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翻臉無情。
江徹卻拿她沒轍,未發一語,抬步出門。
沈蔻頗為乖巧地行禮恭送。
心頭擔憂解去,她終於察覺到了滿身隱隱的疼痛,都是今日在車廂裏撞的,經了馬背顛簸後哪兒都不舒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願傷得不重,她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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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徹回城時,一切看似風平浪靜。
襄平侯府外跟往常同樣熱鬧,車來人往,賓客絡繹,去向各房的不同門戶。就連謝嶠都似風波不驚,在翌日朝會上碰見時,還含笑同招呼同僚,氣定神閑。在遇到江徹時亦端然失禮,還提了兩句近來南邊水患的事。
江徹淡然招呼,是慣常的冷清。
昨日城外捕到的賊人都已交到了楊凝手裏,假以時日,總能撬出些東西。牽扯紅丸案的陸元道和沈有望都已脫離謝嶠的掌控,在東宮接到穆王暗裏的提醒,嗅出異常後,整個五仙嶺幾乎被東宮的眼線布滿,任何異常都逃不過那對暗中懷恨的母子的眼睛。
底下的暗湧早已掀起,所缺少的隻是一股卷著證據的勁風而已。
江徹並不著急。
朝會過後,他還被永明帝召至殿中,與太子、相爺和戶部尚書、工部尚書共議水患的治理和賑災等事。
末尾,賑災的擔子落在了他肩上。
江徹泰然受命,心中卻是洞明。
這場水患他已聽說了,確實是天災而非人為,便連賑災之事,因當地刺史頗有才幹,為官也算勤勉清正,辦起來並不難。東宮是國之儲君,不宜輕動,若換在從前,這種不費力又能討好的差事多會落在彭王頭上。
這回永明帝忽然召他議事並委以此任,必定是彭王事先已請曲貴妃吹了枕邊風,故作讓賢姿態。
真正的意圖,無非調虎離山而已。
亦可見彭王跟謝嶠早已勾結,沆瀣一氣。
江徹既將至關重要的五仙嶺交到了太子手裏,倒不介意離山幾日,隻是有些頭疼沈蔻的事——這趟南下賑災,來回少說也得大半月,沒了沈蔻在身邊,那噩夢可怎麼辦?
就算熬得過七八日,真要半月難眠困於噩夢,那無異於遭受酷刑。
難道真得帶上她同行?
*
翌日後晌,江徹處置完手頭的瑣事,命楊固籌備南下賑災的行頭,而後縱馬去了別苑。
管事孫伯見他親至,忙到門口迎接。
江徹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門房,最先問的是別苑的防守,“周遭可有異常?”
“回稟王爺,今日別苑外確實有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刺探動靜,裏頭也有哨探的高手。不過王爺放心,這裏的防守是楊大人親自布置的,退路也都通著,莫說那些賊人闖不進去,就算被禁軍圍住,屬下也會帶沈姑娘安然無恙地離開。”
孫伯年近五旬,因是看著江徹長大的,言語恭敬而不失親和。
江徹頷首,又道:“她怎樣了?”
“王爺是問沈姑娘?”
這不明知故問麼?江徹腳步稍緩,睨他未語。
孫伯卻仿佛試探得手,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道:“沈姑娘冰雪聰明,性情又好,住得倒很踏實。不過昨晚她同屬下要了些跌打用的藥膏,想來是哪裏傷著了,又不肯請醫延藥,自己強撐著呢。”
“沒請郎中?”
“屬下原請了醫女過來,沈姑娘說沒什麼大礙,瞧都沒瞧就給人送出來了。屬下瞧著她行止如常,想來是磕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