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蔻“哦”了聲,忽而站起身。
“姑娘惦記著的那個人確實龍章鳳姿,出眾得很。隻可惜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對那種鐵石心腸的人無意,懶得去費心思。倒是姑娘這番話罵得爽快,那些暗裏使齷齪手段,陰惻惻的做派,確實令人不齒。對不對呀——”她笑吟吟的看向魏令華,故意挑高了聲音,“魏姑娘?”
話音落處,魏令華麵沉如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過她向來有城府,這麼點含沙射影的暗示,盡可裝糊塗混過去,才不會把自身卷入是非。
遂不鹹不淡的笑了笑,半聲兒沒出。
楊蓁滿腔怒氣都衝著沈蔻,聽了這話,一時間沒領會過來,隻斥道:“我是提醒你別打錯算盤,扯魏姐姐做什麼!”
沈蔻諷笑,“所以方才我笑你啊。”
“靖昌候爺坐鎮南境,是國之棟梁,郡主娘娘身份高貴,受人敬重,姑娘是他們兩位的掌上明珠,自然也極尊貴,不該輕易藐視。”她先給了顆甜棗,而後話鋒一轉,“可偏偏有人居心不良,自己怕擔惡名,不肯露出尾巴,凡事隻管挑唆著姑娘出頭。這樣拿人當槍來使,才是對侯爺和郡主的不敬吧?”
這話說得直白,魏令華麵色微變。
楊蓁到底不是傻子,聽她這話說得蹊蹺,忍著怒氣道:“你這話何意?”
“上回玉鏡湖畔的事,姑娘記得吧?我頭回拋頭露麵,並沒往人堆裏紮,就隻在路上碰見過魏姑娘罷了。第二日,姑娘便過來提醒告誡,想來是聽了誰挑唆吧?這就算了,今日我好端端坐在這裏,連句話都沒多說,姑娘怎麼就過來了?讓我猜猜,是魏姑娘哄你出來,往這兒走的吧?”
楊蓁聞言,愕然看向魏令華。
魏令華下意識避開目光。
她做這些事時向來遮掩的極好,而據她所知,沈蔻並無高貴出身,跟京城的貴女圈子毫無瓜葛,更不可能知道魏家和楊家的底細。像這樣隱蔽的意圖和手段,等閑貴女們都未必能窺破,沈蔻更不可能知道。
誰料此刻竟會被當眾挑明?
她自是不肯承認,哂笑道:“紅口白牙的,你胡說些什麼!”
“我是胡說嗎?”沈蔻緊追不舍,“據我所知,尊府的老夫人有意請皇後娘娘撮合你跟穆王爺的婚事,暗裏費了不少勁。你這是怕旁人攔了你的路,又不好出麵生事,瞧著楊姑娘這把刀好使,揮灑自如呢?”
魏令華哪料她還知道這些,有些沉不住氣,微怒道:“一派胡言!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大庭廣眾的放什麼……厥詞!”
這話說得有點急,誰都聽得出來。
楊蓁愈發詫然。
春日宮宴上,陳皇後在江徹麵前提起魏令華時,曾在貴女圈裏惹出許多口舌。楊蓁彼時也頗疑心,特地試探了魏令華的口風,那位隻說喜好溫文爾雅之人,不喜舞刀弄槍者,她便信了。以至後來風聞魏老夫人時常入宮給皇後問安時,她也未曾留意。但此刻魏令華這樣子,倒似有些惱羞成怒?
她畢竟不敢輕信沈蔻,隻猜疑不定。
沈蔻再接再厲,“這還隻是露在人前的,背地裏,魏家三番四次地籠絡穆王府的女官,試圖探問穆王爺的喜好,卻被人家拒了,這事也有過吧?”
她前世出入王府,借著戚老夫人的嘴巴,從白司閨口中聽說過這事兒,如今雖無實據,想來魏家既打著同樣的算盤,行事也是差不離的。哪怕沒這事兒,憑這種話惹怒魏令華,也是合算的。
是以語氣十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