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分習慣性的漫不經心。
「……很抱歉,神宮小姐。」歉疚的看向了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紫發少女,環顧著四周,後知後覺這裡根本就不是他家的金木研,在短暫的錯愕後,直接的忽略了這個問題,迫切的問道,「英呢?」
「誰知道呢。」是模棱兩可的回答,少女走過來不顧地板上的玻璃渣子,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照片,在金木研驚訝的目光中,隨手將它扔進了一邊的紙簍裡。
「……」沒空理會少女奇怪的舉動,見少女站起了身來後,金木研遲疑了一瞬後,又隨即小心翼翼的問起,「英他……他還活著嗎?」
神宮涼轉過頭來看向了他。
麵前這個清秀的少年雖然已經竭力地保持了平靜了,隻是他緊蹙著的秀眉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掙紮與懊悔。
「大概吧。」故作思考的用食指撐著下顎,少女看著為自己的朋友擔心不已的金木研,忽然生出了極其惡劣的負麵情緒來。
半闔眼瞼,斂去眼眸裡讓人匪夷所思的怨毒光芒,在重新抬眼的時候,少女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親切與溫柔,隻不過那以慣有的溫和口吻說出的話,裡麵卻又帶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呐,金木君,你真的把永近君當做你的朋友嗎?」
「英當然是我的朋友!」想起在他幼年喪母的時候,總是故意引開他的注意力,逗他開心的永近英良,金木研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堅定道。
「那你為什麼想要吃他呢?」
「……」無法辯駁,金木研愣在那裡,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想要吃掉英?
是啊,自從被那個醫生移植了神代利世的內臟後,他就變得非常的奇怪。
不是人類,也不是喰種。
而且,在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的時候,他腦子裡就隻有「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這一個念頭。
他是個……怪物啊。
「因為你已經變成了喰種呀。」金木研不回答,神宮涼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回答了,走了過來,伸出了手,將手心貼在了金木研的右眼上,「你的赫眼……看到的那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殘忍、兇暴、冷血,還是讓你覺得很噁心?但是呀,是你擅自闖進這個世界來的呢。」
「……」
「覺得後悔也晚了哦。」溫柔的呢喃著惡鬼般的話語,少女後退了一步,裙擺翻飛,像是盛開的白色雛菊,在森冷的墳墓前,大片大片的怒放著,明明很美麗,卻隻讓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冷得徹骨,她微笑著,伸出了手來輕輕道,「與其自怨自艾,排斥著自己的命運,不如坦然接受,跟我來吧,金木君,我來讓你看看,什麼是喰種。」
「啊,被甩了呢。」
那天的後續,是金木研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從他身邊匆忙的逃走了。
此後的很多天,和舊識三浦茜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神宮涼的反應都是這樣淡淡的一句話。
「金木君是一個好人。」安定區裡,坐在神宮涼對麵的三浦茜一邊一個勁兒的往咖啡裏加著方糖一邊說,「你別把他拖下水了。」
一直看著金木研,直到他很尷尬地躲到了後臺去了,神宮涼這才托著腮,以一種百無聊賴的語氣說:「我哪有,他那種天真的傢夥在喰種的世界裡是活不久的,我不幫他的話,說不定哪天他就被什麼喰種搜查官做成庫因克了呢。」
「得了吧。」三浦茜不以為意,「你不添亂都謝天謝地了,金木研認識你,還真是他倒了八輩子的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