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紜紜表情生動活潑,好似講的並不是她自己個的事,眼看著巧玉都被她講的入了迷,陸紜紜不再吊人胃口,又講道:“這突然有一天呐,崔姑娘拎著小包袱來了家,那麵皮嫩白的我看了都羨慕,不過眼瞅著有幾分熟悉,哎呀,我這再一看,怎麼長得比我還像崔家人。後來呀,我才知道原來我就是個被抱錯了孩子,可憐我至今沒能見到我親生爹娘一麵,我這孤苦無依,親生爹娘也因病而亡,最後你們陸家人又覺得我是個浪費口糧的人,把我給賣了出去。我一清白女子淪落至此,若不是碰見了好郎君,我真不如一頭撞死了算。”
陸紜紜說著說著都有些口渴,舔了舔紅潤的小嘴,眼神勾勾的看著那幾個恨不得豎起耳朵聽的貴女們,她抿唇一笑,正要開口繼續說,崔婧雁就打算插口圓回來,陸紜紜眼眸轉了轉,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倒要看看崔婧雁還能怎麼瞎扯下去。
崔婧雁臉不紅心不跳的也說了一通在崔家受苦受難的經曆,不同於陸紜紜的漫不經心,她傾訴的時候已經眼淚汪汪。
陸紜紜一聲嗤笑,說道:“你呀,編瞎話也不編的新奇一點,真是個學人精,不過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呢,自從被你爹賣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後,就已經跟你們陸家沒有半點關係,所以請崔姑娘以後不要臉皮厚的再來打擾,我跟你沒什麼感情聯係,也不要親親密密的喊我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陸家絕了戶,連唯一的女兒也要跟在我後麵喊姐姐。”
崔婧雁抹淚,幽歎道:“既然夫人如此果決,那我也不為難夫人了,是我沒有這個福氣吧。”
陸紜紜頷首微笑:“讓各位姑娘看笑話了。”說罷,雙手垂在腰側,行了一個歉禮。陸紜紜的舉動讓貴女們紛紛對視一眼,有人表示道:“不必多禮,夫人本也無錯。”
陸紜紜對她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她也回之一笑,至於崔婧雁的悲傷哭泣,就好似一個不和諧的存在。
徐薇薇蹙了蹙眉,睨了陸紜紜一眼,提起精神招待起了各位貴女,剛才的一切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冷凝的氣氛也重新恢複了熱鬧,麵子上的功夫大家都會做,誰也不會去破壞這個氛圍,畢竟都是來做客的。
陸紜紜帶著巧玉和盼姿進了宅,和崔婧雁擦肩而過時,她投去一個譏諷的眼神,高高頷首,不屑一顧。
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這個女主真是有病病。
陸紜紜位置靠下,坐在她身邊的人都是些身份不高的人,對她倒也和氣,陸紜紜淺笑著和她們交談,不過因為她特殊的身份,那些少女們還是帶了幾絲輕蔑,但陸紜紜並不在乎,反正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外室,本就是被人看不起的身份。
陸紜紜小口抿茶,自己傷感什麼呢,能活著已然是一種滿足,什麼樣的身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看自己怎麼活,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自在,她覺得現在的日子就蠻不錯的。
這茶花宴明麵上是充滿著高雅,其實這就是現代的酒桌飯局,人人臉上都掛著虛偽假麵,看不出真假。
徐薇薇在崔婧雁和陸紜紜起爭執的時候沒有插手,是因為她的招數還在後麵,所以陸紜紜在聽到徐薇薇的話時,心裏有一種“暴風雨終於要來的”感覺。
徐薇薇放下手裏的茶盞,笑的意味深長,她道:“近來我爹得了個新受寵的玩意兒,是個歌女,她有副好嗓子,聽的讓人享受。你們誰要是喜歡這歌女,我就做主把她送人了,反正就是個玩意兒,算不得珍貴。來人啊,讓鈴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