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換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讓皇帝和內閣的大臣們輕信,隻是礙於顧國公已逝,沒有像外界表明而已。
她隻記得謝稹冷笑著對他說,那一場戰敗,明明是兩個人的罪過,偏是她父親為了能讓自己的妻女受皇家蔭庇,編造了在這一封莫須有罪名的血書 * ,致使周氏全族皆滅。
他問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他,行事陰狠,為權勢蒙蔽心智?
也正因為當時謝稹令她膽寒的神色和話語,她才在從來沒有懷疑過,謝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自己不小心窺見了他的謀劃不說,如今更是得知兩人之間還有這般仇怨橫在其中,敢情兒這些年,謝稹一直是在自己麵前演戲呢,這孩子心裏說不準對自己有多少怨恨呢。
這會兒發現自己知道他的謀劃,這樣天大的容易掉腦袋的事,怎麼可能不對自己心生芥蒂。
由此對自己下毒滅口,永絕後患,也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因此即便那時候的寒亭心中有多少難過委屈,可到底,謝稹就是這樣的人,她又能如何?
可是如今,大長公主這樣問起來,倒讓她不知道改如何答了。
“您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而把問題拋了回去。
大長公主多了解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歎了口氣道:“不說你這麼以為,宮中起火的消息傳來,我也是這麼想到,好端端的人,怎麼進了宮偏生就遇了大火,後來迎了屍首回來,我特意偷偷找人來驗過,說是毒死的。”
寒亭咬著唇沒出聲,她能想到當時大長公主會有多難過,都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心裏極怨恨他,再加上你去了沒多久,宮裏就傳出了三皇子和愉妃弄巫蠱之術的消息,整個宮裏人心惶惶,因著巫蠱之禍不知死了多少人,這麼清了一大批人之後,他就當了太子,我理所當然會懷疑他。”
可接著,大長公主的話確實令她吃驚的抬起了頭。
“可是後來,我再見到阿稹那孩子,我心裏就起了疑,覺得不應該是他。”
大長公主看著她吃驚的樣子,搖搖頭道:“自你去以後,他再過來時我都沒讓他進過門,隻有一次,他在府門外站著不走,大雪天裏站了足足四個時辰,我怕當朝太子在我這老婆子門口出了什麼事,就讓他進來了。他來隻求了一件事,隻想去你房裏拿一樣東西。”
大長公主說著微微皺起眉頭:“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就要一件你平日常用的貼身的物件,我哪裏會肯,直說不可能。可那孩子咣當一聲就跪下來求我啊,眼睛紅的都是血絲,瞧著是多少天都沒睡好一副癆病鬼的樣子。”
“他那樣子實在是懾人,我好歹看著他長大,從來沒見過他那副樣子,那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他對你的心思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樣。後來見我還是不願,他便同我說,他有個法子,許是能讓你有一線生機。”
寒亭聽了這話,心中俱震,呆呆的望著大長公主,半晌才道:“這,這怎麼可能?”
大長公主也輕歎道:“是啊,我當時也是這般驚駭,心想這怎麼可能,人死怎能複生,豈非 * 荒謬之談。可是問了他卻怎麼也不肯說,隻道需要一件你常用的貼身的物件做引子才行,我便讓人去你房裏取了一個掛在你床腳的香囊。”
她說著看向寒亭,神色複雜:“雖說我也不信這怪力亂神之說,可是到底是存了那一線希望的,也正是有這一線希望,那日壽宴時,你一拿出那含笑花來,我便知道,是你了。”
寒亭有些發怔,她腦中還在反複的回蕩著大長公主剛剛的話,此時便隻剩下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