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瘋了。”

寒亭一怔,他前一日晚上還隻是說了些猜測之言,怎麼今日就態度篤定了。

謝稹將她拽進殿內,將人都遣了出去,又讓王安把門。

“今日青峰道人忽然進了宮,去看了父皇,又給父皇用了仙丹,父皇這會兒的麵色好的不得了呢,人都精神了。”

他冷笑著道。

寒亭先是疑惑,後想起昨夜謝稹給她講的那些事,忍不住渾身一冷。

“這是,回光返照?”

她看著謝稹不確定的問。

謝稹嘴角譏嘲的勾著:“父皇沉迷修道,被那青峰道人引著吃了許多仙丹,我曾想請白雲寺的了承大師出手看看那仙丹到底都是些什麼藥材做的,何以讓父皇越來越消瘦混沌,卻被皇後所阻。”

“你的意思是,今日青峰道人入宮為父皇進藥,也與皇後有關。”寒亭道。

謝稹將那張懿旨隨手丟在一旁,道:“我幾乎可以斷定,父皇如今這樣便是她所為。”

寒亭更加迷惑了,她看著謝稹,仔細的打量。

“那皇後是圖什麼呢,皇上在她是皇後,手握後宮大權,朝中程家也能為她保駕護航,皇上薨了,便是你繼位,可你又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便是成了太後,她又怎麼能保證你會聽她的話。”

謝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在寒亭一動不動的目光凝視中,他才艱澀出口。

“當年三皇子和愉妃那場巫蠱之禍,是我與皇後聯手,你當年看到的那封信,便是程家家主程國公所寫,當年若沒有程家和皇後在背後推波助瀾,僅憑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年幼皇子,怎麼可能一舉扳倒如日中天的三皇子。”

短短幾句話,將三年的那場震驚朝野的巫蠱案背後的陰謀揭示出來,寒亭聽了緩了幾息之後才完全理解了這話裏的含義。

她氣息凝滯,麵無表情,看著謝稹。

兩人昨晚將她的身份挑破,謝稹說了那杯酒,那場火並非他所放,也有猜測是皇後所為。

可是為什麼,皇後有什麼理由殺她,他卻沒說。

而今,她似乎有些明白。

“所以,你那是便已是投靠了皇後,你 * 們成了盟友,皇後無子,皇上又一直轄製程家,她便瞧中了你,想你做太子。”她理清思路,淡淡的道。

謝稹一言不發。

“你那時野心正盛,你覺得周雲海死的冤枉,你母妃和周家滿門都是因為我父親那一封血書上子虛烏有的罪名而死,你仇恨我父親,若是我沒猜錯,你從前也不知道當年在北疆戰場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可是有人讓你知道了,周雲海是冤枉的。”

寒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是皇後的人做的。”

謝稹閉了閉眼,這些年他一遍遍的複盤三年前的事,自寒亭死後他便開始起疑心,後來發現果然大有問題。

寒亭接著道:“可是為什麼,皇後想殺我呢?”

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好奇的提問。

“你自小到大長公主府避難,大長公主和定國公幾乎是你天然的後盾,隻是他們不可能在三皇子勢大的時候,公然支持你,可若是三皇子失勢,他們就的存在就顯得極為重要,皇後好不容易將你拉到了她的船上,當然擔心若是你得了定國公的支持,膽氣足了就要撇開她,不再是聽話的傀儡。”

“所以,皇後一定會想辦法將你這條有力的臂膀割掉,想來想去,便將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

“我是大長公主養大的,她對我的寵愛人盡皆知,皇後故意讓你覺得周雲海的罪名是被我父親顧國公戰敗後為了脫罪所栽贓的,這樣你便會仇恨我,因此與大長公主和定國公府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