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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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未亮,江裳兮被翠兒喚醒,隨即一應侍女魚貫而入,伺候皇後娘娘梳洗打扮,等候後宮眾人前來問安。
經過一晚的時間,聖上並未來她宮裏這件事,已經算不上秘密;這些宮女們一向是捧高踩低的,瞧江裳兮的眼神,也便夾雜了幾分輕視。
年輕漂亮又如何?
還不是不得寵愛。
侍女翠兒自然看得出來,狠狠地瞪了這些人一眼。
在為江裳兮梳發之際,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小姐,昨夜聖上宿在了貴妃娘娘那裏。”
貴妃?
江裳兮對後宮各妃是有所了解的,進宮之前便做了準備。
若說貴妃,那自然是生了大皇子和五公主的施貴妃,隻是,卻早就因身染惡疾,去行宮養病了。
卻不知,這貴妃是……
“昨晚剛下諭,將昭媛娘娘抬了貴妃。”翠兒麵色很難看,“這貴、淑、賢、德四妃,自是一妃僅有一人;如今施貴妃尚在,卻有了另一位貴妃……”
江裳兮也不禁眼神一滯。
真是荒唐。
她是知道這位雲昭媛的,乃是附屬小國進獻之女,入宮不過月餘,便得了專寵,惹得聖上夜夜流連忘返;隻是沒想到程度會如此誇張,以雲昭媛的出身,本不該得封如此高位的。
江裳兮本就對聖上沒什麼感情,此時心中自然不會有什麼嫉妒的意思,隻是,不禁有些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美人?才能惹人如此癡迷。
不過再等一會兒,她便能見到了。
新後初封,各宮嬪妃前來問安,鶯鶯燕燕的各色美人簇擁而入,同江裳兮行禮,在她的點頭示意下,起身入座。
隻是皇後下首,離她最近的那一處座椅尚還空著,無人敢坐。
江裳兮將目光投向次之的德妃:
“不知是誰還沒到?”
一出口,心下卻已有了答案。
方才眾人已向她自報過姓名,唯少了一人,便是那位雲貴妃。
德妃苦笑道:“皇後娘娘,臣妾等哪有那個膽子,在您初封之日便遲來,藐視規矩呢?那自然是專寵的那一位了……”
“德妃娘娘這是在說誰呢?”
江裳兮坐在首位,正對著門口,抬眼便見一個火紅的身影大步踏入了殿中。
別說宮妃了,尋常的官家小姐都不會囂張地走路,可這人偏生就踏得肆意,沒有一點端莊賢淑的影子。
而今是炎炎夏日,可諸妃因著來覲見皇後,也穿得極為正式而繁瑣。
可這人卻與眾不同,身上僅有薄薄的一件妃色衫裙,緊緊勾勒出玲瓏的身段;雖不算暴露,可衣口包裹著纖細白皙的脖頸,隻消一眼,便能讓人臉紅心跳。
江裳兮便是如此。
她還沒來得及打量這人的長相,便下意識挪開了眼睛。
“雲霓見過皇後娘娘。”
那人站在殿中行了一個禮;江裳兮將目光又投過去的時候,隻見雲霓千嬌百媚地起了身,一雙上挑的狐狸眼,笑意吟吟地盯著她不放。
她沒有梳宮妃該梳的發髻,隻是隨意用簪子挽了挽,幾縷發絲散散地垂在頰側,更映得膚白勝雪。
的確是……堪稱絕色。
江裳兮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燒了起來,可說脫口而出的話,卻並非如此:
“放肆!”
其實,她也說不清自己是真的生氣,還是,隻是借著發作,來掩蓋自己麵上不用看也知道的大片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