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明所以,但也沒放在心上,問道:“這節車廂會不會是真正的休息處啊?”
沒有人能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池霧的聲音忽然從車廂另一頭傳來,語氣充滿好奇:“這裏有個小格子能打開!”
在他們磨磨蹭蹭的時候,池霧已經穿過所有座位,走到了車廂那頭。
他說的格子,就在平時列車放置宣傳屏幕的位置,因為格子的木板上本身就印有彩畫,所以他們進來時並沒有察覺不同。
池霧手指掰著格子右下角,拉開了大概四十五度角的扇形,他們過去以後,直接將格子打到最開。
格子後麵是另一幅畫麵。
穿過厚重的金屬通道,那邊是推拉門的一角。
他們左右挪動視角,還是隻能看到一扇推拉門。
“難道我們能從這個格子爬出去?”五裏路問。
池霧:“你幹嘛為難自己。”
五裏路:“???”
格子的大小最多隻能一個嬰兒通過,遑論身材高壯的五裏路。
摒棄這種無厘頭猜想後,他們終於聽到後麵傳來的呼聲。
女人在他們過去查看格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她坐在座位上,手臂撐著扶手,不停向上用力,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有千斤重,怎麼都站不起來。
“誰能幫幫我?”她的手臂伸著,“我起不來了。”
五裏路:“你屁股被黏住了?”他扯了女人的手一把,意外之中地沒有扯動,還因為那邊的巋然不動而往後跌了一跤。
程硯摁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前推了推。
“謝謝……”五裏路站穩,說,“我怎麼拉不動她?”
女人急了:“什麼叫拉不動我?”
“不是重的原因,”五裏路說,“你就像被黏在上麵,你們就像是一體的。”
他說完這句話,女人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白,慌張地扭動上半身:“那我現在怎麼辦?!”
“不要再動了,”程硯說,“至少你現在還能坐著,再動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其他事。”
女人如坐針氈,車廂內的人狀態也在短時間內達到緊繃。
“我們現在怎麼辦?”權文林問,“她這樣……難道是要被永遠留在車廂裏嗎?”
“你說什麼?!”女人瞪大眼睛,“我要被永遠黏在天梯裏?”
池霧抿抿嘴角,回憶進車廂以後的點滴。
他們摸過車椅背,也摸過牆麵,在過道裏走動。
女人是唯一一個坐下的人。
“別都看著我,我暫時也沒有辦法。”程硯輕咳兩聲,靠牆倚著,臉上帶著些許疲憊,“能不碰裏麵的東西就不碰吧。”
池霧跟著他,在他身邊:“你還好嗎?”
“我說不好的話,你能做什麼安慰我的事嗎?”
池霧別開臉:“別得寸進尺,我已經對你很好了。”
“是嗎?”程硯揉揉他的頭,“抬頭看我,我現在沒辦法彎腰。”
池霧抬頭:“幹什麼?”
程硯食指和中指並排,手背過來,在池霧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
池霧絆著腳跟往後退了兩步。
得逞的壞蛋在頭頂輕笑,嗓音沉沉的,比剛才更沙啞。
池霧對程硯明晃晃的行為皺起眉頭,離他很遠。
聽到程硯又連連咳嗽了七八聲以後,池霧心軟,從袖子裏掏出鷹嘴豆罐頭:“你再吃一點東西。”
“吃這個快吃吐了。”程硯說,“給我水瓶吧。”
池霧從衣服裏掏出礦泉水瓶。
“池霧,”五裏路指著他的衣服說,“你那衣服裏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池霧頭也不抬,說:“藏不下你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