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格外敏[gǎn],他眼睛望向別處:“我家。”他解釋,“你不住你家,你家還是你家,你不住我家,我家就要成垃圾堆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程硯揉他耳朵,被他躲了一次以後,在他耳垂上捏了捏。

池霧洗完澡出來,客廳裏多了兩個人,熱鬧擁擠很多。

“你們怎麼下來了?”池霧挨著程硯坐,坐遠了又蹭過去一點。

顧燃抱臂:“怎麼聽起來這麼不歡迎我們,你這小白眼狼,虧的我和聞泊這幾天給你跑上跑下的。”

“也沒有不歡迎吧,就是有點兒不歡迎。”池霧說,“我好著呢,吃了三大碗,還洗了澡,現在就差出去散個步了。”

他們說著,程硯隨手給池霧擦完了頭發。

“你今天是別想散步了,”顧燃問,“你得說清楚天梯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池霧在他們三人臉上看了一圈,臉色正經許多,坐直了問:“你們知道多少?”

“蒼秋蓮從天梯出去以後。”

池霧:“誰是蒼秋蓮?”

顧燃、聞泊:“……”

“天梯裏應該有個女人跟著你一起去保險室,她就是蒼秋蓮。”

“哦,記起來了,”池霧組織語言,言簡意賅,“這階天梯準確地來說是多結局天梯。”

三人臉上同時露出疑惑表情,顯然“多結局天梯”對他們來說,是個從未聽過的詞語。

“多結局天梯這個名詞我自創的。”池霧說,“也可以叫多級別天梯,多可能天梯,多獎勵天梯。”

顧燃:“你這人醒來不如不醒來。”

聞泊手在顧燃肩上搭了一下,看他和池霧鬥嘴,嘴角露出輕鬆的笑容。

“你再賣關子就把程硯家的門鑰匙複印出去,送給外麵那些小姐姐。”顧燃說。

池霧瞪他一眼,說“不許”,然後才娓娓道來:“那扇門必然是天梯的出口,不然不可能出來,但通關的選擇有很多,天梯在最後給了一個謎題,我們在一樓看見了進入大樓的自己,又重新開始了輪回。”

“偷盜鑽石的是你們,造成喪屍動亂的也是你們,”顧燃說,“有一才有二,你是解開這個謎題才出去的?所以耽誤了時間?”

池霧:“我昏迷那麼久應該是我自己的原因。”他凝望程硯,和他四目相對後才說,“我都記起來了,過去的事情。”

顧燃想問,池霧便堵了他的話頭:“這件事有時間了和你們慢慢聊,先把天梯說完吧。”

“說起來也是挺特別的,見到世界上另外的自己。”池霧說,“我們下來的時間點正好是他們已經探查完一樓,準備上電梯的時間。”

程硯:“你們在一層也碰到喪屍,等同於在你之前,也存在另一個池霧。”

“是,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我存在了。”池霧說,“而且,我們也見麵了,準確地說,許多‘我’在天梯裏見麵了。”

顧燃:“你們約定在哪裏?”

“不用約定,隻要是本人,就會做一樣的決定。”池霧說,“這個循環不是絕對嚴謹的,隻要有人不被天梯出口所誘惑,就能得到屬於那個人的時間差——就是上一隻隊伍還沒下樓,新一支隊伍還沒出現的時間,這裏麵操作空間非常大。”

“因此就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打破循環,比如拿走一層給闖關者提示的報紙,替換上麵的內容,再比如收集足夠的鑽石直接贈予新來的隊伍,讓他們原地走人。”池霧說,“隻需要打斷一次,這個循環就沒有意義了。”

程硯悶笑了一聲,池霧看過去,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他猜透了。

“你選了哪一種?”顧燃問。

“我和十幾個我自己聯手,”池霧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把那棟大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