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跟在他們身後,半晌,問,“他掉下去和你們有關嗎?”
程硯沒有直接回答,他現在心亂如麻。
如果池濤死了,他可以編一個理由把池霧摘出去,如果池濤沒死……
沒死……
以池庭安對池霧的態度,他們完了。
程硯在腦海裏迅速規劃,帶著程誌山和池霧去內陸的話,找關係需要多久,回到內陸要隱姓埋名多久才能躲過池庭安的追蹤……
“他如果死了,我可以為你們做不在場證明。”李小姐說。
程硯停住,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也不想嫁給他。”李小姐臉上驚恐的神色已經褪去,理智而又正經地分析,“你們和他關係很差吧,他如果活著,是不是要怪在你們身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程硯一步步穩穩的,“他掉下去和我們沒有關係。”
“這麼高掉下去,非死即殘,”李小姐說,“我也不可能再願意嫁給他,但是李池兩家的聯姻還是要在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會幫你們。”
程硯從他話裏聽出了言外之意。
不嫁給池濤,那剩下的,就是池霧。
“這不可能。”程硯直接拒絕了,悶頭走得更快。
池霧在他背上終於緩過神,小聲地問:“哥哥……他,他真的掉下去了?”
“沒事的,”程硯托了他往上,“害怕就抱著哥哥。”
池霧在他背上發抖,越往下走越抖的厲害:“他……會,會死嗎?”
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十個小時後。
手術室的燈光熄滅,專家從門內出來,對滿眼發紅的池庭安說:“對不起。”
第86章
池濤的聲音就在耳邊:“你和程硯身上都是我的血……你怎麼睡得著覺?你應該去死!掉下去的人應該是你!”
池霧搖頭:“不是我推你的!”
“那就是程硯推的,你推和他推有什麼不一樣?”池濤成為黑暗中的蛇口,不停吞噬池霧的神經。
“不是我!不是我!”
“霧霧,霧霧!”程硯按著池霧的肩膀,不得不用力晃了晃。
池霧猛地睜開眼,直瞪著天花板,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身體在一瞬間回暖,湧生出所有真切地觸♪感。
“又做噩夢了?”程硯支著上半身,把他眼淚擦了,“哥哥在這裏。”
池霧抱住程硯,將頭埋進程硯頸窩:“哥哥,我害怕,他一直找我,說是我害死了他……”
“他隻是成了植物人,沒有死,而且也不是你害死了他。”程硯在他後背上輕撫,“還沒到六點,躺下來再睡一會兒。”
池霧點頭,窩在程硯胸口,在程硯以為他要睡著的時候,說:“哥哥,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
“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還每天被我吵醒。”池霧環著他的腰,“我明天不會了。”
從池濤掉下山崖到現在已經半個月,池霧仍然被噩夢折磨,每晚都不能安睡。池庭安悲痛欲絕,整個莊園都蔓延著一股死氣,事出之後他詳詳細細問過當時的情形,他們本意是讓李小姐和池濤單獨相處發展感情,所以保鏢都跟著他們去了山林小道做守衛,池濤的死,最有發言權的就是李小姐。
而程硯和池霧是下山找救援的人,自然也是重點查問對象。
池庭安是不可能審問李小姐的,所以先從程硯和池霧下手,但池霧嚇了很久好不容易睡著大半天,最後出現在池庭安麵前的隻有程硯。
“池霧和我剛上去喝了口水而已。”程硯說,“池霧貪玩,不肯坐在亭子裏,就四處溜達了一會兒,我跟在他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