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在花叢中解開礙事的西裝扣子,卻忽然被人扯住後領。
池濤拖著他,把他關進住樓的房間裏。
那時秘書的電話來自醫院,說的就是池濤醒了,池濤醒來立刻知道池霧代替自己訂婚的事,他拔了身上的呼吸機和針頭不管不顧地往回趕,隻等著把池霧從訂婚宴上踩下來。
他來的不及時,但也來的及時,池霧前頭被人護的很好,但一人難守四方,他從後麵拖走池霧,憑借著對莊園的熟悉,將池霧從小路帶進房間。
池濤新仇舊恨,巴不得剝了池霧的皮,但他看見池霧那張臉,惡從膽邊生,想要給池霧一個更煎熬的死法。
他還要把池霧的屍體丟在程硯麵前,看他悲痛欲絕,看他抱頭痛哭,然後再殺了程硯。
他扒池霧的衣服,裸露自己的下.體,卻不料池霧那麼剛烈,竟然想自殺,槍口對準池霧的一霎那,門被人猛地踢開。
程硯的軍刀從手中翻過,對準了池濤的下.體,一刀兩斷。
池霧在心力交瘁中抱著程硯大哭,程硯撫著他的後背帶他走。
地上垂死掙紮的池濤扯了槍,對準池霧的後背,程硯正對著,來不及想太多,人的下意識就在一瞬間,他將池霧按下去,正對著那枚急速飛馳地子彈。
他手裏的軍刀飛出,斜斜插.進池濤的肺部,令他疼到不能呼吸,如一隻死魚一樣上下掙紮。
子彈沒入皮肉的痛感來的很慢,程硯捂住心口止血,另一隻手拉著池霧:“跟我走。”
他咳了一聲,牽動心肺,子彈眼出血出的很凶,手掌再也壓不住。
池霧抱住程硯下滑的身體:“哥哥,我現在去給你找醫生來……”
程硯仰頭靠在門後,手抓住池霧,閉了閉眼睛:“別……出去了,來不及了,外麵現在槍林彈雨的,就算,到大門口,也沒有……沒有車……”
池霧跑到窗口,下麵戰火未歇,樓道裏有斷斷續續的腳步聲,池霧蹲下來握住程硯的肩膀,大腦一片空白,他起身,在房間裏亂翻:“藥箱……”
“別動了……”程硯叫他,“池霧,到我這裏來。”
池霧不聽,將整張桌子上的東西都推下去。
程硯咳了一聲,池霧才停下手,連滾帶爬地跪到他身邊,用自己的手捂住程硯已經鮮紅的指縫。
“哥哥,怎麼辦啊,哥哥……”
程硯呼吸已經很艱難,他盡力呼吸,瞳孔開始渙散:“我不是故意不聯係你,我媽媽……是十年前離島……緝.毒行動中,死去的警察,當時,以及現在,離島最大的毒.梟,就是,池……池庭安。”
“嗯,”池霧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
“我爸是臥底……我跟著他來,也……也參與了一部分……”程硯撐著池霧的腿,將上半身壓在他身上,擋住傷口,他喘了口氣,將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放進池霧手心裏,“他們計劃在你的訂婚宴……我必須配合……”
池霧抱住他的頭:“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程硯,你不要死,你答應我了要長命百歲,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對……不起,”程硯伸手,很慢地揉了揉他,“就一次……”
“一次都不可以!”
池霧說完,放在自己後腦勺的手掌直線垂落,他感覺到肩頭的重量再往下沉。
“程硯!”池霧捧出他的臉,“你醒過來……醒過來……”
程硯眼皮剩下一條縫隙,池霧將自己的額頭靠過去:“哥哥,求求你,你不要丟下我,我一個人……我不知道怎麼活……”
“你可以的……”程硯將池霧的肩膀握的很緊,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我們會再見麵,隻要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