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不出功夫去剪,尾端的頭發長長了不少,有種頹廢的帥氣。
他雖然跟她差不多年紀,但周身的氣勢實在比她成熟太多,兩個人手牽手走出去,很多人都會以為,他要比她大上幾歲。
虞阮玩心大起,捏著他的發尾,把他手上一直戴著的她的發繩褪下來,想試試看能不能給他紮個小辮子。
沈時欽忽然勾唇笑了下,他說:“前兩天,我辦公室裏的休息室重新收拾了一下。”
虞阮眼珠子轉了轉,沒聽懂他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沈時欽繼續道:“我往休息室裏,新放了張床。”
“……”
“所以,你要去試一試嗎?”
男人聲音放得很低,暗示的意思也相當明顯。
兔子小姐驚慌失措地想要從老虎嘴裏爬出去,奈何老虎早她一步閉上了嘴,把這隻呆兮兮闖進來的兔子給叼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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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也是少有的不用為了大四找工作而發愁的人之一。
不過他跟沈時欽不一樣,她的學製是八年,同一批進學校的同學準備畢業時,她正要打包行李,被導師公派去國外的實驗室,繼續深入實踐學習。
正式出發前,虞阮的心態還維持得很好,現在通訊設備這麼發達,她隨時都可以跟沈時欽視頻聯絡,況且要是想男朋友了,她還可以時常飛回國看他嘛。
但這種情緒,等她到機場的那一刻,瞬間土崩瓦解。
小姑娘或許是機場唯一一個不為了飛機晚點而感到著急的人,她眼眶紅紅地賴在他懷裏,兩隻手死死圈著他的腰不放,泛紅的眼角看得沈時欽心疼得不行,他低頭親親她的發頂,溫聲安慰她,“要不幫你把航班改了,我們晚幾天再過去,好不好?”
“不用了。”她像隻小黏糕似的扒在他身上,“早晚都要去的,航班都已經告訴我爸媽了,他們會來機場接我。”
他還想說話,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許沈時欽再開口,怕他再多說點什麼,她就真該動搖了。
很多人第一次出國留學想哭都是因為獨自一人來到陌生的國度,這才覺得又難過又害怕。但虞阮不是因為這個。
她要留學的城市跟她爸媽分公司的地址是在同一個地方,江昔和虞競擇已經在大學附近給她租好了房子,有爸爸媽媽在,她應該可以很好地適應在那裏的生活。
但她還是覺得難過。
地圖上隔開的那麼一小段距離,放在現實中就放大了很多倍。
從高二認識沈時欽以來,她還是頭一回要跟他分開那麼久。
小姑娘在他胸口蹭了蹭,掉下來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衣服,她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胸口傳出來:“怎麼辦。”
“還沒開始分開,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沈時欽抱著她的手一緊,男人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也很舍不得她,隻是不能像她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說了,該把這姑娘招得更難過了。
虞阮說話聲音裏濃濃的鼻音:“要去兩年呢,七百多天,很久的。”
沈時欽把她從懷裏拉出來,親了親她的額頭,幹燥溫暖的唇一路從眉心滑下來,最後落到她的唇瓣上:“乖,我保證,一有時間就飛過去看你。”
“嗯。”少女哭過的大眼睛濕漉漉的,快要開始登機了,虞阮看看周圍其他告別的男女,覺得自己很應該像別人家的女朋友一樣叮囑他些什麼。
她拉著他的衣袖,鄭重其事地要他保證:“那我留學這兩年,你不許招惹其他的小姑娘。”
她回憶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下一句台詞是什麼:“我會隨時查崗的,發現不對的話,小心讓你跪鍵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