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液,一邊時不時抬頭看他幾眼,好像他的臉就是她最好的下酒菜。

沈時欽的手指撫過她眼下那片淡青色,他把人從沙發上抱起來放回床上:“聽話,你該睡覺了。”

虞阮拉著他的手不放,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告,她臉頰浮現起淡淡的緋紅色,小姑娘又委屈又依戀地湊過去抱住他,嗓音軟得不像話:“你是不是要出去睡沙發啦?”

她平時一個人住,小一點的房子反而更有安全感,因此這裏隻是簡單的一室一廳,她床又不大,沈時欽不跟她擠的話,就隻能出去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了。

可他那麼大老遠地飛過來陪她過聖誕,她又不想他這麼將就。

她不肯放他走,就手腳並用地掛在他身上。

小姑娘穿的是件乳白色的睡裙,睡裙毛茸茸的,寬大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往上一揚,露出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沈時欽的呼吸明顯加重了不少,他撐著手臂附身看她,一個個親吻綿密地落下,男人幽深的眸光中流露處肉食動物的危險,他嗓子壓得很沉,隱約透出種壓抑已久的渴望,他說:“阮阮,你喝多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掐著她的纖腰,頓了頓,又開口問她:“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沒有喝醉。”

少女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目光盈盈,雙手勾著他的脖頸,臉頰因為害羞紅得發燙。

她把顫唞的唇瓣印在他唇角,嗓音比蜜還甜:“我知道,你是沈時欽。”

是我,最想要共度一生的那個沈時欽。

窗外隱隱約約地傳來行人們放聲高歌歡慶聖誕的聲音,雪花從天空中慢悠悠地飄下。

虞阮被動承受著來自他的親吻,因為疼痛含著眼淚咬緊了下唇,唇瓣中偶爾透出幾聲含著哭腔的叫聲。

她感受到男人溫柔而堅決地把她可憐的唇瓣拯救出來,自己送上門來遞給她咬:“乖,被咬自己,要咬就咬我吧。”

她輕顫的睫毛上沿著淚珠,張開雙♪唇咬在他肩上。

最親密的距離,連彼此的氣息都交融在一起。

……

第二天醒來時早已天光大亮。

虞阮身體酥|麻,整個人又累又軟,她剛想抬手揉揉眼睛,目光就定格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鑽戒不知何時被他戴在了她手上,切割完美的鑽石光華流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麵的鑽石都大得有些過分。

她轉過身,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沈時欽這一晚都沒怎麼睡,但仍看上去神采奕奕,事實上,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想過無數種求婚的方式,但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他的手已經自覺把戒指給她戴了上去。

跟他想的一樣,大小恰到好處。

他執起她的手,將吻落在她戴著戒指的手指上,抬眼溫聲詢問她:

“阮阮,願意嫁給我,跟我組成一個家嗎?”

第62章 、chapter 62

沈時欽從小就沒有體驗過, 一個真正的家庭,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年幼時每個人都麵臨過這樣的題目, 要求他們用稚嫩的筆觸去書寫家庭的溫暖,沈時欽還記得,當年他花了很長時間去拚湊出一篇足夠長度的作文,可當他那篇文章給老師當作範文在講台上讀出來時, 他卻並沒有獲得什麼想象中的成就感。

他隻是覺得空。

心中像是有塊尖銳的石頭在無盡地下墜,卻永遠碰不到底在哪兒。

作文裏所有溫情的互動跟和諧的家人,都是他編造出來的結果, 在他的記憶裏, 這樣的畫麵根本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