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2)

反手回撥回去。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怎麼回事?”王不語放下水杯,她直覺有點不對勁,而往往她這種直覺通常比較準。

下陽區雖說住了不少沒錢的老實工人,但也是各類混混、流氓、不良乃至前科犯的聚集地,法製在這相當脆弱。王不語莫名緊張起來,肖天使那家夥,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她一把拎起萬年不離身的斜挎包,飛也似地衝出了家門。

王不語一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很聰明是真的,但這份聰明讓她驕傲冷漠,讓她過快成長,將她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被拔苗助長,將她帶離了正常社/群/交/往。

她在第一次碾死螞蟻被同齡人批判的時候,有過疑惑,但沒能問出來;她在虐殺木棉花被懷疑後,有過想坦白,但被媽媽極力阻止了;她在成長過程中,從未遭遇長輩們的斥責,反而永遠都是對她優異成績的誇讚。

她一度十分迷茫,後來她在媽媽痛心可憐的眼神裏,在初中同學們某一次談論“貓很可愛,殺貓的都是壞蛋”裏,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正常。

為此,她的整個初中都在努力觀察“正常”同學們的生活,努力觀察媽媽的細微表情及其變化,來學習、模仿、實踐所謂“正確的生活方式”。

可是她很難受如此生活,一直到媽媽去世,她雖然痛苦但心裏某一塊小角落卻奇跡般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王不語決定開始以真正的性格生活。

在媽媽去世前不久,爸爸終於出了獄,王不語本以為會是個新開始,但父親經過幾年的牢獄生活,意氣風發不再不說,整個人消糜頹萎,還酗上了酒,學會了發脾氣摔東西打人,生活越來越糟糕,間接促成了母親的離世,這一切都重新刺激到了王不語。〓思〓兔〓網〓

死灰複燃的破壞欲望開始作祟,王不語沒能忍住,於是在爆炸案那晚,她碰巧遇到了某個想報複的女人,便繼續了那女犯人中止的犯罪過程,她很小心也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屬於自己的痕跡,並且成功栽贓嫁禍了原犯人,這是她第一次縱火行凶。

但王不語沒敢回顧犯罪現場的結果,所以她認為自己盡管變態但還並不成熟。所幸糊弄那幫又蠢又懶的警/察暫時足夠了。

本來她可以靜悄悄地就這樣一個人在黑暗裏腐爛死去的,可是她遇見了肖天使。

王不語不懂,為什麼會有那樣好的人喜歡自己,為自己執著,會想方設法想靠近自己,會為自己的悲傷而悲傷,會如此……在意自己……

明明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的想法,隻是一昧鼓勵她,讓她去做,去達成,去做更多,去完成更好,循環往複,沒有盡頭。他們都覺得天才就是永動機,就是永不熄滅的恒星。

王不語不恨那些人,她隻是恨自己當溫暖來臨的時候,沒能直截了當回避掉,反而一不小心陷了進去,變成了現在這個什麼都下不了決心狠心的猶豫模樣。

她恨自己重新變得軟弱,恨自己重新有了製動閥門。

亂七八糟的想法來回穿梭在王不語的腦海裏,她緊緊捏緊了斜挎包的底部。

*

肖天使從小到大聽了不少有錢人被綁架甚至被殺害的例子,但是從未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厄運會落到自己頭上。

她也沒想到在那些講述的例子裏,總是習慣性地隱去了某些針對女性犯罪的例子。

從王不語家裏奪門而出後,由於太過傷心,她沒留神路,哭著跑了好一段,隻想著再也不要找王不語那個混蛋了,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巷子。

冬季的天黑得快且深,又冷又靜。

肖天使一時有點慌,趕忙拿出iPhone 5,想要看高德裏自己的位置,好給管家打電話,她瀏覽了聯係人列表,指尖在王不語那個名字上停了下來。

“喲,小姑娘,這麼時髦的新手機啊。”

粗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了肖天使。

錯手一抖,電話按了出去。

“這、是我爸爸的!不是我的。”

肖天使戰戰兢兢地轉過身,看到對方一臉胡子拉碴,還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活脫脫惡人模樣,嚇得倒退半步,但還勉強保持鎮定。

“啊,這樣啊。”

對方伸出粗大的手掌來。

“你想幹嘛!”肖天使警覺地喊道。

“哥們好久沒開葷了……”

肖天使瞳孔急劇縮緊,一霎時汗毛倒立 ,她心裏大喊不好,拔腿就跑。

對方像是早料到她會跑,在她還沒邁出去的時候,手已經覆上了肖天使的口鼻,並挾製住了她整個腰身。

肖天使劇烈地掙紮,她很害怕,超級害怕,腿腳瘋狂地亂蹬,手不住地敲打著對方的手臂,卻完全逃不開男人蠻力的掌控,她在對方貪婪的瞳孔裏看著自己慢慢掙紮速度變慢,看著自己因恐懼而涕泗橫流的臉龐漲得通紅,看著自己意識昏沉到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