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交給你了。”蘇舜玉見陸臨川沒法再動用靈力,便收手站立在一旁。
事到如今,陸臨川仍然不敢相信陸璐要殺了他。
他僵硬地看向陸璐,“弑父,是大罪,你不能這麼做。”
回答他的是,陸璐的一錘。
陸臨川肩胛骨生生受了大玉錘一錘,也不知道她上哪找的武器,一錘下去,竟讓他又吐出一口血來。
鮮血澆築在地,身負重傷,無法使用靈力。
他就像一隻被去了手腳的牲畜,等待劊子手的最後一刀。
“嘖,沒對準。”陸璐遺憾地歎了口氣,然後舉起大玉錘,給自己鼓勁道:“這一次,我一定能行。”
“你不能這樣!”陸臨川終於信了陸璐是認真的,霎時間變了臉色,也沒有了高高在上,“你不能殺了我,我是你爹,你的親生父親。你殺了我,是弑父之罪,是重罪,是要死的啊。我對你有生養之恩,你不能這樣。”
最後,他雙眼猩紅,聲音竟有了些許哭腔:“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血濃於水,骨肉至親,你不能殺我,你不能……”
“嘭——”
他剩下的話,被兜頭而來的大玉錘給錘到了閻王殿。
陸璐抬起頭,夜風吹著她的頭發。
腳下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她神情冰冷,淡淡道:“不,我能。”
第22章 喊痛 喊痛,是每一個人的本……
陸臨川死了。
死狀及其怪異。
上半身與下半身像岔開的圓規,臀部高高撅起來,頭卻朝下,濃稠的血液從頭部慢慢往外流,零星的金色靈蘊像小泡泡一般,從他的身體裏冒出來,帶走殘留的最後一點溫度。
“等等,都結束了嗎。”
趙錦淩騎著一頭疾風獸姍姍來遲,瞥了一眼死得透透的陸臨川,嫌棄地“噫”了一聲,拿扇子擋住口鼻,“味道好衝。”
陸璐看著死不瞑目的陸臨川,使勁擠了擠眼睛,愣是一顆眼淚都沒擠出來。
最後實在擠不出來,陸璐也就放棄了流鱷魚的眼淚。
殺死陸臨川,她不會後悔。
正如陸臨川能輕而易舉地將她送給旁人,隻要陸臨川活著一天,無論她逃到哪裏,他都能隨時隨地給她背後捅一刀。
就像是被栓了一條鎖鏈。
逃脫不得,沒有自由。
妻子是丈夫的所有物,女兒是父親的所有物。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右手提著金色錦袍,趙錦淩狗狗祟祟地走過來,眼睛透過扇骨,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陸臨川,嘖嘖出聲,“重華,你下手夠狠的啊。”
瞧瞧,陸臨川的腦袋都塌下去了。
蘇舜玉一頓,摳了摳鼻尖,抿了抿唇,卻未開口去解釋。
參與並圍觀了陸璐弑父全過程的護衛們:“……”
二公子啊,你快看看你旁邊女子還淌血的大錘子吧。
護衛們就那麼站在原地,看著自家二公子犯蠢,誰也沒有上前提醒他一句。
畢竟,他們可是親眼看著,那位看上去柔弱的姑娘,是如何麵無表情地一下一下把陸家主給錘死的。
趙錦淩看著護衛們欲言又止的表情,笑意逐漸減退,腦中一個念頭閃過,不會吧……陸姑娘,這麼凶殘?
其實陸璐早早就說自己要殺了陸臨川,但趙錦淩並沒有當回事兒。
因為到底是名閨閣女子。
可誰知,就是這樣一名女子竟然敢親手弑父!
狐狸眼瞪圓了,趙錦淩僵硬地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陸璐,好不容易從嘴裏擠出幾個字,“陸,陸姑娘,好生英勇。”
陸璐抬起眸,輕輕點了點頭。
她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