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茂密的竹林,月光從密雲後漏出來。

少女眉眼清澈,笑容淡雅,就算臉上糊了一層厚厚的偽裝,那周身的風華也足夠吸引人。

如狂風驟雨中,一株遺世獨立的百合。

看似柔弱卻又十分堅韌。

趙錦淩挑眉一笑,眼裏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啪——”

趙錦淩屁股被猛不丁踢了一腳,他往前踉蹌了幾下,揉了揉屁股,控訴地看向踹自己的蘇舜玉。

“重華,咋了?”趙錦淩委屈道。

蘇舜玉冷冷地看著他,麵上波瀾不驚,但趙錦淩還是從他那雙黑眸裏,看出了幾分危險的信號。

趙錦淩咽了咽口水。

“呃……”

看別人女人入了神,碰到一個脾氣不好的,都能把他給砍了。

“誤會,嗬,嗬嗬嗬……都是誤會。”

蘇舜玉慢悠悠轉過頭去。

“現在該怎麼辦啊?”陸璐用腳踢了踢腳下的那個“圓規”。

任誰看見陸臨川的屍體,都能看出他是被錘子給錘死的。而溫清媛身邊的黑衣人,用的是顧家絕學寒玉針。

“蘇舜玉,要不然把你的針拿出來,我給他紮幾個洞。”

蘇舜玉:“不用那麼麻煩,我們毀屍滅跡不就行了。隻要溫清媛相信是她的護衛,殺死的陸臨川就可以。”

話音剛落,蘇舜玉便讓陸璐走遠些,對著陸臨川的屍體扔了一團靈火。

大拇指大小的靈火碰到陸臨川頭發的那一刻,便“嘭”地一下炸開了,靈火像是決堤的洪水,刹那間就將陸臨川的屍體淹沒覆蓋。

火光搖曳。

漸漸地,火光中的人沒有了人形,變成了形狀古怪的燒火棍。

連個全屍都不留。

就……挺凶殘的。

趙錦淩捂住口鼻,後退了幾步。

畫麵實在令人感到不適,陸璐也別過臉去,低頭專心玩自己的大玉錘。

作為一名淑女,麵對這樣暴力的場景,當然應該害怕得低下頭了。

等陸臨川被靈火燒成了灰渣,一行人這才收拾戰場,並將戰場偽裝成兩人爭鬥過後的模樣。

一行人回到驛站。

經過陸臨川的一番騷操作,驛站變得搖搖欲墜,屋頂破了巨大的一個洞,幸好當初修建的時候足夠穩固,不然他們回來看到的,就會是一片廢墟了。

趙錦淩讓人將藏在暗處的黑衣人首領屍體給抬了出來,親手撿起地上掉落的金屬刀片,在心髒處狠狠紮了幾下。

血滋到臉上,趙錦淩偏了偏頭,用錦帕淡定地擦臉。

“那一位如何了?”他邊擦臉邊問道。

他在溫清媛的房間外下了禁製,她一個普通人,一般發現不到外麵的情況的。但是,隻要她推開門,便能發現自己房間外一片白茫茫,從而起疑。

放人在她身邊監視,也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留守驛站看守溫清媛的丫鬟走了出來,低頭道:“她一直拿著傳音珠與顧家世子說話,未曾出房門。”

趙錦淩挑了挑眉。

“還有呢?”

丫鬟道:“溫姑娘精神好像出了點問題,大概是被陸家主毀了容的緣故,她一直在拿一種藥膏塗抹,可無濟於事。”

趙錦淩笑了笑,“被靈蘊毀了的臉,哪裏是那麼好恢複的。”

他倒是可以治療,可憑什麼呢?

顧諒的女人,又不是他的。

丟掉錦帕,趙錦淩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屋頂正中央的圓月,“我今晚就給姐姐傳個信,顧家護衛與陸家主在我們趙家地盤上打起來了,還把我給迷暈,這筆賬,我得讓姐姐給我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