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誇無可誇了麼?還不如說她屁股大好生養呢。

阮林春難得露出點羞態,“娘娘謬讚了。”

她心裏明白,皇後這樣歡迎她,多半還是因為平國公府的麵子。認真論起來,程皇後原是平國公的族親,還該喚程夫人一聲堂嫂。

不過,雖然同為程氏,程皇後卻並非嫡脈,而是族中不甚發達的那一支。當年陛下還是太子,先太子妃病歿,原打算將良娣宛氏扶正,誰成想先帝一道聖旨,愣是空降了個程氏——程皇後當年不過是地位卑下的孺子,家父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五品京官,豈知鴻運當頭,這福氣竟落到她身上。

難怪當年的宛良娣、如今的貴妃宛香月會恨得咬牙,認為程皇後搶了她的位置,與程皇後不死不休。▼▼

其實,照阮林春來看,月貴妃實在恨錯了人,這事與程皇後什麼相幹?先帝那樣多疑的性子,擺明了不想太子羽翼過豐,免得有造反之念,就算沒有程氏,他也會另外選一名家世平平的太子妃,橫豎輪不到宛氏——宛香月的父親當時便已是左衛上將軍,再進一步,會何等可怕?哪個帝王都容不得這般心腹大敵。

就連當今恐怕都頗為忌憚,沒看他繼位之後便立刻繳了宛家兵權,趕去做左相國了——明升暗降,也唯有如此方能心安。

阮林春正胡思亂想著,忽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屁顛過來,巴在她膝前不放。

“要這個?”阮林春試探著抓了把鬆子糖給他。

戴著虎頭帽的胖娃娃啊嗚一聲,叼著糖又跑到程皇後跟前去,讓皇後為他將糖紙剝開。

皇後愛憐的摸了摸兒子的後腦勺,“阿顯頑皮,讓二小姐見笑了。”

原來這位是皇後的獨子顧顯,阮林春於是豁然開朗,難怪原書裏阮林絮會放著好好的嫡子不要去勾搭一個庶子——太小了,撩不動呀!

第13章 . 詩會 誰知程皇後耳聰目明,一眼便看出……

程皇後見兒子嘴裏銜著糖,眼睛卻不住地往客人瞟,便笑著介紹,“這是長亭侯府的阮姐姐。”

虎頭帽望了阮林春一眼,脆生生地喚道:“表嫂。”

阮林春:……

小機靈鬼。

她也不生氣,隻笑眯眯的看向對麵,“六殿下,這聲表嫂喚得太早,還沒過年,是得不到紅包的。”

顧顯嘴一撇,扭頭到內室找侍女玩去了。

程皇後饒有興致看二人互動,覺得阮林春實在機變,原本聽說是從鄉下來的,程皇後也擔心這女孩子會粗俗不通世務,如今瞧著,還是堂嫂的眼光好——若非程夫人提醒她記上一筆,阮林春孤零零留在侯府豈不冷情?

父親不慈,程皇後對阮林春不免多了幾分憐愛,“你留在這兒喝茶,本宮還要籌備詩會,就不做陪了。”

阮林春含笑起身,“娘娘無須費事,臣女正要告退。”

皇後抬舉她是情分,可若逗留太久,外頭那些小姐們隻怕就該疑心皇後徇私了。

程皇後對她的印象不免更好,也確實有點擔心阮林春能否應付裕如——禮儀可以速成,文采這東西卻需要靠天賦,阮林春荒疏了那些年,基礎都不牢靠,如何能夠作詩?

程皇後便詢問,“不如,本宮請人替你捉刀?”

能進宮的多半都有真才實學,程皇後身邊就有不少精通文翰的侍人,當然,也不必做得太好引人注目,隻要一首中規中矩的詩,能對付過去就行了。

阮林春仍是搖頭,“謝娘娘美意,臣女自有對策。”

程皇後隻好命人送客,那才及腰高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