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時日。”

阮林春嗤道:“其實根本就不懂治吧。”

當然就算她去了也一樣——沒聽說中風還能紮針紮好的——太醫院如此說法,自然是為了推卸責任。

也罷,既然是月貴妃母子惹出來的麻煩,這鍋還得他們來背,顧譽已被圈禁,看來月貴妃也免不了要進冷宮,宛采星身為她的族妹,下場大約也不會好——聽說阮林絮死前給了她一張催孕的方子,如今看來也是白費力氣,皇帝都不能動了,她還怎麼懷孕?

當然這對阮林春是好事,她可不想多出一位位高權重的情敵,如今宛家大廈將傾,她從此也能高枕無憂了。

“隻是,父親今後更得忙碌了。”程栩歎道。

六皇子還未長成,程皇後急詔諸位大臣議事,要從中擇取德高望重之輩,共同臨朝理政,平國公當然也在其列。

阮林春瞥他一眼,“你怎麼不去?”

程栩擰了擰她越發圓潤飽滿的臉頰,含笑道:“你不希望我在家陪你麼?”

阮林春歪著頭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她很享受當小型慈禧太後的樂趣,程栩留在她身邊當個跑腿的李蓮英也不錯。反正他們家掙的錢已夠多了,何必還得拚死拚活地奔波——這種發言雖然凡爾賽了點,但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別人愛羨慕就羨慕去吧。

可惜,如今一切塵埃落定,阮誌胤的婚事卻出現了危機。他剛被提拔為禦林軍副統領,許怡人卻不肯跟他成親了,嚷嚷著要退婚。幸好許尚書舍不得這位青年才俊,一麵在家安撫女兒,一麵叮囑未來女婿務必得耐心些,這等終身大事,可千萬馬虎不得呀!

程栩聽大舅子倒了幾回苦水,也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本來談得好好的,怎麼說反悔就反悔,這不是胡鬧麼?誌胤又不曾得罪她,還為了婚事以身犯險,跟大殿下作對,她怎麼不知感恩呢?”

阮林春則對男人們的遲鈍嗤之以鼻,“你懂什麼,許姑娘恨的正是大哥瞞騙,她可不是貪圖富貴之人。”

阮誌胤若是好好說了大概也沒事,可他騙許怡人自己去了西北,讓未婚妻飽嚐了幾個月的相思之苦——這在她看來簡直罪無可恕。

程栩:……

忽然發現男人和女人的腦回路真的很不一樣,他跟阮誌胤很能共情,而妻子卻義無反顧站到了許怡人那邊——再聊下去就有些危險了。

未免引起連鎖反應,讓自己的家庭瀕臨破碎,程栩急忙岔開話題,“你覺得他倆還能和好麼?”

阮林春的態度不怎麼樂觀,“看老天爺怎麼想吧。”

自從護國寺的高僧來講過經後,她如今愈發佛係了,仿佛天塌下來都不能將她撼動,何況隻是樁無關緊要的婚事。

換個角度想想,這婚事不成也沒什麼不好,還能少送幾個紅包呢。

程栩:……所以重點是紅包對麼?

想起自己少得可憐的零花錢,心裏忽然就平衡多了。

*

兩個孩子的滿月宴辦得異常熱鬧,阮林春坐月子的這段期間,程栩早就為兒女們起好了名,一個叫程羽,一個叫程日——顯然可知,是從他倆的名諱各自拆出一個字。

羽是栩的一半,日則是春的一半。

阮林春能理解丈夫暗秀恩愛的心情,可是這日字會不會太土了點?就算用在男孩子身上也不大相宜,他咋不叫程日天呢?

後經阮林春死命勸阻,甚至不惜以絕食抗議——其實不過少吃了一頓宵夜——程栩總算法外開恩,在日字上頭多添了個木,喚作程杳,如此總算有些文縐縐的氣韻了。

阮林春也終於能舒心地出來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