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廚房的門,發現陸陸已經坐到沙發旁邊玩玩具了,而紀司南正在低頭收拾那些骨頭。紀懷坐到沙發上,時不時看一眼紀司南,生怕紀司南馬上就要抓他走。
但紀司南沒有理他,轉身將骨頭拿到廚房裏。
廚房裏,葉茯苓從耳朵裏摳出一個微型耳機:“沒想到當初算計祝子晉的設備還有再次排上用場的一天,還好沒賣。你都聽到了?”
紀司南將骨頭扔到垃圾桶裏:“嗯。”
他表情凝重,好像再思考什麼。
“替身什麼意思啊?”葉茯苓好奇,用手指戳戳紀司南:“有錢人都這麼會玩?你現在知道他為什麼跑了,我該怎麼給他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回家?”
“你對他還挺感興趣的,你怎麼對我沒這麼大興趣呢?”紀司南問道。
“不是,小孩子的醋你都要吃?”
“該不會是你覺得和我解約、給我拉黑、玩消失這種事幫我解決了紀懷的事,就能頂了吧?”紀司南問道。
葉茯苓一時接不上話茬,紀司南猜得太準了,她都沒想好要怎麼狡辯。
紀司南看她難得詞窮,主動把話題跳了過去:“思想工作你做不了。我以為他隻是叛逆才離家出走,但知道他是這麼想的,我倒是想放他走了。”
“啊?”葉茯苓迷惑了:“他成年了嗎?書讀完了嗎?你放他走你瘋了?”
紀司南聽到外麵傳來的電視聲:“去散散步怎麼樣?”
......
紀懷坐在沙發上,用遙控器撥動著電視頻道。他沒什麼看的心情,害怕下一秒紀司南就壓著他將他送回家。紀司南從廚房出來,穿大衣換鞋,把鎖著的門打開,他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慌得要命。
“出去買點東西,你不會跑吧?”紀司南看了一眼紀懷:“我和門衛說了你的外貌特征,你老實待著,我說話算話,今晚不送你回去。”
紀懷還沒等說話,葉茯苓也從廚房出來,穿上了大衣:“麻煩了,幫我看孩子。”
紀懷眼看著兩個人一起出門了,屋子裏隻剩下他和小不點叛徒。
陸陸蹭到他身邊,突然攥住了他的一根小手指,就好像這樣能夠阻止紀懷跑掉。紀懷想,這小不點叛徒還挺聰明的。
外麵天氣不算冷,紀司南和葉茯苓走在石子小路上。
葉茯苓回頭看了看亮著燈光的自家窗戶,問紀司南道:“講故事啊,什麼替身?”
她的思維開始發散:“我以前聽過什麼都市怪談,就是有錢人養一個替身,替他們出席危險場所,還能頂罪什麼的。”
紀司南看著她樂:“什麼亂七八糟的。”
月光如水,葉茯苓的側臉上有著斑駁的樹影,紀司南的表情恢複淡然。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願意把他的秘密如此雲淡風輕講述給另一個人。他覺得故事很凝重,但當他訴說的對象是葉茯苓,他說出第一個字後,反而輕鬆了。
“從我母親講起吧。”
葉茯苓不知道紀司南的母親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隻知道紀司南的母親擅長彈鋼琴,給紀司南留下那塊手表後就在醫院裏因突發疾病過世了。
“我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喜歡穿旗袍、喜歡彈鋼琴,為了嫁給愛情每日被困在豪華的大房子裏。”紀司南語氣輕柔,好像回憶起了很美好的東西:“那時候剛出現直播這個東西,直播是喊麥的代名詞,網絡環境比現在差上很多倍。她每天架著手機彈彈鋼琴,也不為了賺錢,隻是想給自己開一扇增加與外界交流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