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駛向高鐵站的。
紀司南和葉茯苓注視著紀懷背著書包走進站裏。紀懷回過頭和他們揮手道別,他趕上了今晚最後一班前往他計劃目的地的高鐵,一切都剛剛好。
“很完美。”紀司南看著紀懷離開的背影:“還好有你。”
“基本操作。”葉茯苓背著手,率先回到了車裏。她拿著她的包,隻有她知道,包裏麵還藏了寶貝。
在回去的路上,經過高鐵站旁偏僻的小區,葉茯苓窩在副駕駛座裏,突然開口:“紀總,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紀司南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就見葉茯苓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裏麵拎出黃色綢緞的一角。
紀司南踩下刹車,車急速停在了路邊。車內黃色的光下,葉茯苓將被汙染了的旗袍整個拿了出來,她捧著旗袍對紀司南說道:“我們把它還給它真正的主人吧?”
紀司南久久沒說話,他看著葉茯苓,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偏僻小區的一角,二人蹲在道路的邊緣,用打火機點燃了旗袍。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紀司南的表情很虔誠,葉茯苓陪著他,看那件鵝黃色的旗袍緩緩變成灰燼。
青煙直上,散入無邊夜裏,和墨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等到火光完全燃盡,紀司南慢慢站了起來,葉茯苓想讓他情緒平緩下來,將話題引開:“我教你怎麼解釋哦。”
“你就說呢,你去城東和城西找了紀懷,你看到了紀懷的影子,試圖抓住他,但是......”
“如果她發現了旗袍的事你還可以說旗袍可能是紀懷刻意拿走的,為了做個紀念......”
她不愧是十級綠茶,將一切都圓得非常完美。紀司南想,怎麼會有如此能說會道又狡猾的人呢?△思△兔△在△線△閱△讀△
葉茯苓說完,就見紀司南出神地看著她,她責怪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我把一切都計劃好了,你不會沒聽吧?”
紀司南點了點頭。
葉茯苓:“???”
她想問紀司南到底是聽清了還是沒聽清,還沒等問出口,就聽到紀司南說道:“有流星。”
葉茯苓抬起頭,果然看到漆黑的黑幕上劃過了兩道流星。那兩道流星短暫交彙了一瞬間,卻沒有越來越遠,反而平行著一起消失在地平線。
“我許了願。”紀司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有關家人的嗎?”葉茯苓問道。
“對。”紀司南點了點頭。
葉茯苓突然有了些心酸,她好像猜出紀司南的願望是什麼了。她所有的心結幾乎都解開了,隻差那麼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他應該是想有一個正常的家吧。
宮容說的話就在她心裏,她裝做滿不在意,可其實字字都記得。
那天,宮容站在草地上,指著遠方的男人對她說道:“紀司南沒和你介紹嗎?那是紀昌遠紀先生,著名企業家、慈善家,也是紀司南的父親。也難怪,紀昌遠先生是個特別傳統、注重門第的人。紀司南沒向他介紹你,大概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吧。”
葉茯苓低頭笑了笑:“說真的,你把我說的話都記好了。你按我說得去做,適當運用茶藝小技巧,或早或晚,你總會有一個值得你回去的家的。”
“我已經有了。”紀司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二人的呼吸緊密交纏在一起。額頭相抵,彼此經曆過的一切都化作濃墨重彩,刻在對方的心頭。
“有你和陸陸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他的吻是真切的,是篤定的,是沒有猶豫的。她萬般躲避,千種猜疑,終於隨著這一吻,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我想好了。你可以去歡娛,也可以自己成立工作室,我不會幹涉你的任何決定,隻要你的決定是為了自己而做。我不想讓我給你的愛成為你的負擔,從今以後隻要你願意你依舊可以獨立麵對和戰勝所有困難,我可以隻做為你喝彩的人,隻是你記得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你不用依靠我,但我永遠給你依靠。”
葉茯苓沒有說話,她抬頭看了看夜空。
月朗星稀,明天一定是格外晴朗的一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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