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這麼說。”喻女士鬆了手,迅速反駁,“許嘉允那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在我們家吃飯,四舍五入,就是我們教育出來的。人麵獸心是在造謠。”

老趙被堵了個正著,哼哼唧唧的,“那誰知道,男人很容易被別的東西誘惑的,誰知道大城市這幾年他有沒有學壞啊。”

“我說你怎麼回事,在家跟我數落還不算,頂嘴頂到這兒來了?”

老趙梗了脖子,“我這怎麼是頂嘴,我是在分析情況。”

“你歇會兒吧,你就是覺得女兒要走人,留不住了,心裏膈應呢吧。”喻女士鐵麵無情,絲毫不顧及老趙的麵子,“我說至於嗎?你以前不是說巴不得津津就在洛鎮街道找個人嗎?人現在找的就住樓下,比你說的範圍更小,怎麼你又抬杠了?”

“你懂個屁!”

“嗯?”喻女士蹙起眉,“你說什麼?”

老趙從善如流地改口,“我說你不懂。”

喻女士冷笑,“我不懂,就你懂。但我現在讓你閉嘴,你懂了嗎?”

作為我們家絕對的掌權者,喻女士在夫妻相處之道上頗有經驗,隻要不涉及整個家庭動蕩的事情,全由她一手包圓。這麼些年,老趙都被壓製的服服帖帖,毫無怨言。

“行,現在問你。”喻女士十分滿意自己的鎮壓效果,“你倆什麼時候好上的?誰先提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除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沒法說實話以外,另外兩個我可以說是對答如流,場景也好、言語也好,潤色的那是相當到位。

“你倆相處咋樣?你是認真跟人家好的吧?”

“那還用說?”這種問題上,我可得拿出自己的態度來,“我倆相處好的不行。你想啊,我們這都認識多少年了,省去多少了解的環節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有的人做朋友跟戀愛還是不大一樣的。”

老趙又回頭插嘴,毫不意外又被喻女士瞪了一眼,“開你的車,一家老小性命全擱你手裏呢。”

“對啊,我可不也這麼想的嗎?”我順著老趙的話頭往下說,“所以啊,一開始我沒聲張,不就是想著,談的好就談,談不好就崩嗎?不然我要是說了,你們做家長的認真了,到時候攔著不讓我倆分手那多尷尬啊。”

真好,圓回來了。要不然讓他們知道我是垂涎美色福利才不肯說的,肯定要給我腿打斷。

感謝老趙話多,給了我個絕佳的張良梯。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倆要是真的合不來,我們也不能真的按著你倆談。”喻女士該為自己正名的時候反應還是很快的。

“怪我,把你們想狹隘了。”我懊惱地搖頭,不留痕跡地吹捧一番,又繼續說,“後麵我倆磨合的確實還可以,我也挺喜歡他的,他也挺喜歡我的,我就立馬要跟你們彙報的。但那話怎麼說來著,‘近鄉情怯’。越到要跟你們說實話的時候,我越緊張,想著你們不接受許嘉允怎麼辦,許叔叔許阿姨不接受我怎麼辦。所以我就可勁兒鋪墊啊,本來也就準備寒假前把話說開了。誰知道湊巧了,我這可不就跟你們說了嗎?”

“行吧,勉強說得過去。”喻女士聽的眉飛色舞,壓抑狂喜感歎,“不過許嘉允這樣的,絕對人中龍鳳。你不虧。”

“你評價也太高了吧,我難道不是人中龍鳳嗎?”

“你當然是!”老趙可算是逮到了話頭,“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媽在店裏做生意,人家看到櫃台底下你照片都嚷嚷著要給你做媒,誇你漂亮看起來就有福氣。”

“真的嗎?”

“那可不,後來我說你還在讀大學,人家說她手裏也有大學生的路子。我就說你在慶大讀書。”老趙提到這兒又傻樂,“人家跟著就講那不能耽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