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1 / 3)

起,陷在泥沼裏,越掙紮越無力。

安子歸伸手,碰了碰賀瑫的耳朵,看他立刻縮了下肩膀。

他還是不碰她。

夜夜同床也不碰她。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賀瑫坐到安子歸旁邊。

安子歸下意識的:“離婚?”

這兩個字她本來不應該提的,都這樣了再提這兩個字她真的是畜生不如。可他剛剛躲開她又突然要跟她商量事情,表情還那麼嚴肅。

賀瑫的臉冷了下來。

“什麼事?”安子歸迅速改口,有些心虛。

“我提交的轉崗申請批了。”賀瑫安靜了一瞬才重新開口,“但是礦那邊還需要收尾,全部手續辦完得半年左右。”

“嗯?”安子歸安靜了下來。

他得走了。

一個多月了。

賀瑫又安靜了一瞬。

“子歸。”他決定把話說出來。

他說過的,他們要錯了重來,以前為了對方考慮總是摁壓下自己真實的情緒,為了不要吵架總是互相遷就,那些都錯了。

他得重來。

“我知道你最近很悲觀。”他看著安子歸,“身體不好,記憶力衰退,左手又一直動不了,做什麼事都得有人在旁邊幫忙,再加上老趙那邊的線索斷了,看起來好像又陷入死局。”

“悲觀是正常的,我能理解,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隻經曆了一個多月,你卻經曆了一年多,所以你聽過老趙的話之後就再也不跟我聊將來,你閑著沒事幹就碰我耳朵不管不顧地把日子過得像是沒有明天。這些,我都能理解。”

“但是為什麼還要提這兩個字?”他問她,“為什麼還會覺得我會跟你提這兩個字?”

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覺得他們會離婚?離婚是給感情破裂的人用的,那些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同林鳥用的。

可他們不是。

安子歸撇開眼。

賀瑫冷著臉又把她的頭扭了回來。

安子歸下巴用力,繼續撇開眼。

賀瑫手就放在安子歸的下巴下麵,兩人都用了力,安子歸的臉頰被他擠出了肉,難得的紅了一塊。

“我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又讓你想起了這兩個字?”賀瑫對她從來沒有那麼固執過。

離婚是他的心結。

整整半年都是他的夢魘。

安子歸抿著嘴。

“你不說我們就一直這樣耗著。”賀瑫固執到幼稚。

他很奇怪,她病了噩夢了吐了要死了他都沒什麼情緒,但是這種細枝末節,他卻會一直抓著不放。

“我快死了。”安子歸說,“所以這時候離婚也可以。”

賀瑫放下手,麵無表情:“說人話,用我能聽懂的話來說。”

安子歸:“……”

她發現自己被賀瑫寵得太厲害了,賀瑫就這麼兩句話就激得她差點罵髒話。

但是她罵不了,她現在左手動不了上廁所得讓賀瑫幫忙穿褲子。

太現實了。

她一直恍恍惚惚飄飄渺渺的心就被賀瑫這樣一路拽到了現實裏。

“你不碰我。”她聽到自己又莫名其妙的開了口。

“啊?”賀瑫張著嘴,一雙很嚴肅的眼睛瞪成了牛眼。

“你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我。”她心裏的小人嚷著讓她自己閉嘴,嘴巴卻仍然在動,“你幫我脫褲子上廁所,幫我洗澡,幫我換衣服,但是都沒有反應。”

賀瑫:“……”

安子歸嘴唇都在抖。

她到底說了什麼?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以前發燒了你抱著我幫我捂汗都能有反應。”她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