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安子歸被拉回了一點點注意力。
向來很直率的袁之薇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馬上回答,手機裏隻有呼呼的風聲。
“袁學姐?”安子歸問,“你在哪?”
她想起賀瑫今天說過袁之薇下午會過來,特意繞路過來跟他們見一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開車技術怎麼樣?”袁之薇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
“……還行。”安子歸回答得很保守。
“是這樣的……”袁之薇似乎很尷尬,“你們這不是下大雪麼,我車開到半路拋錨了,打電話給拖車的跟我說得排隊,最少三個小時。”
“但我車沒油了……”袁之薇聲音越來越輕,“哎呀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真的是……”
這個天氣車子沒油在野外等三個小時是會被凍死的。
“你發個位置過來。”安子歸拿了車鑰匙,撕了張便簽紙草草寫了兩句話貼到桌子上,穿上外套,“我過來接你。”
“這下雪天的你開車能行麼?”袁之薇不太放心,“要不找賀瑫單位的人幫忙?”
“我車技不錯。”摩托車能玩跑山,轎車能躲狗仔,“沒事,我來就行。”
賀瑫他們現在是上班時間,因為那個小錢再加上她自身不怎麼惹人喜歡的氣質,總是不太合適。
“不過不遠。”袁之薇總算鬆口發了個定位,“你那邊開車過來最多十分鍾,你小心點啊,油加滿。”
她是笑著說的。
安子歸也笑了,低頭看了眼微信,還是無回應。
***
新城公安局,十幾個刑警調出了兩年前新城體育館當天的全部監控。
“這是白曉曉自殺前留下的遺書。”小趙從別的刑警大隊裏調出了歸檔的遺書。
“她的父親在四年前意外身亡,同年,她長年病榻的母親去世。”小趙翻資料的手突然停了,“白曉曉的父親,是導致袁之薇兒子窒息死亡的那位急診室醫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
“繼續。”老趙麵沉如水。
終於,都連起來了。
“白曉曉家裏沒有太多積蓄,父母去世的時候她正好大一,讀的也是公共關係,她的生活變得很窘迫,她在遺書上說,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偷偷地拿過舍友的錢。”
“十塊錢,她想用來買泡麵。但是在偷拿舍友錢包的時候睡著的舍友突然醒了,她被抓了個現行,接著就別人蓋上了小偷的印記。”
“這個印記從大三到大四再到她實習工作,她實習的地方是曹蘇清的個人工作室,實習內容是幫曹蘇清管理小粉絲群做粉頭,但是她最後是被趕出去的,趕出去的原因是曹蘇清的老婆劉玫丟了一個玫瑰金戒指,曹蘇清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公司實習生手腳不太幹淨,問都沒問就把她趕走了,而白曉曉在這件事之後,在宓荷一次新聞發布會的手上看到了劉玫的戒指。”
她在遺書上說,明明是曹蘇清自己沒有記清楚把老婆的東西送給了其他女明星,到頭來還是她背了這口鍋,因為這個履曆,她接下來連工作都找不到,甚至連一份臨時工的工作都沒有保住,她沒有辦法償還家裏還欠著的房貸,連家裏的水電煤氣費都交不起,走投無路之後,她帶著怨恨選擇了自殺。
小趙安靜了一會。
白曉曉在遺書裏寫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恨,而他,找不到任何語言來評價這種恨。
老趙拍拍小趙的肩。
後麵的線索就很清晰了,所有的冤仇因為這個白曉曉,都有了連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