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把情緒宣泄出來後,他才覺察到這話有多酸,連忙冷靜下來,別過臉說:“抱歉,我失態了。”
失態?
為什麼會失態?
一股腦冒這麼多酸話,那隻可能是——
“薄蘭棲,你…吃醋了?”
心思被點破,男人唇抿得更緊,然而否定不了,隻能沉默認下這一丟臉的事實。
謝悠悠覺得稀奇,湊過去一個勁兒打量。
全世界都以為薄蘭棲是個工作機器,他臉上從來都隻有冷冷淡淡的表情,很難想象這麼一個站在神壇的人居然會吃醋!
女人的呼吸拂過臉畔,薄蘭棲喉結微微發癢,於是咽了咽嗓子,抬手擋住她視線,將兩人談話拉回正題,抱著最後那一絲渺小的希望,問她:
“你等到了玄卿回家。”
“那我呢?”
“還能不能等到你?”
被他捂住了眼睛,此時,謝悠悠隻看到茫茫一片的黑,有什麼細小的聲音從黑暗深處悄然複蘇。
撲通撲通。
是曾經熟悉的聲音。
是被她刻意忘記的聲音。
是……‖思‖兔‖網‖
隻屬於他的悸動……
九年前初見就怦然生出的悸動。
其實,從來就沒停過。
在失去了劇情的桎梏、家人朋友的安危徹底沒了威脅的如今,掙脫枷鎖,再次囂張地狂響了起來。
“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她說著拿下他的手,一瞬間便看到他受傷的表情。
男人沒察覺她故意的捉弄,轉過身去,不讓她瞧見他眼底心碎的神色,努力維持著最後的風度:“我知道了。”
隻是很快,又聽見她話鋒一轉:“不過,我不介意破例吃一回。”
已經沉落穀底的心再次浮上來,他猛然回身,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卻見她一臉竊笑,因為成功捉弄到他而得意洋洋。
他顧不上和她計較,也根本不會和她計較,心神一動,扣住她手腕,直接把人拉進懷裏。
“櫻川的花開了。”他眉眼含著柔軟春風,低聲邀請,“要和我一起走走嗎?”
沒想到他還記著女生之間關於櫻川河畔的傳說,謝悠悠在他懷裏彎了彎唇角,半玩笑半認真地問:“從河畔這頭走到那頭?”
他卻應得鄭重其事:“嗯,從河畔這頭走到那頭。”
兩個人。
一輩子。
不,是永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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