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啊。”井瑤沒有否認,“從做出決定就開始後悔,一邊後悔一邊做明知道會後悔的事,挺奇怪的。如果那時我知道章……知道他的存在,可能我不會回來。”
這個夜晚,他們決定正視遺留在三年前的問題。
井瑤抿抿嘴,繼續說下去,“那時我覺得我媽既可悲又可憐,但萬一她出意外,可悲又可憐的就是我,是小諾。我想到很多小時候的事,她在家裏辦課外班,平時學校夠忙了,周末還要備課出考卷,但我想看的書、碟,我穿的衣服用的文具,我要去少年宮上舞蹈班買演出服,這些她從沒說過一個不,從精神到物質,她給我的都是最好的。別人都說我單親不幸,可宣承,我真心覺得我很富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宣承抬手將她發絲繞到耳後,半晌點點頭,“能理解。我就是……”
“嗯,我明白你怎麼想。”井瑤再次笑了,“所以我不敢聯係你啊,怕你怪我又怕你說原諒我,怕你質問又怕你什麼都不問,怕聽到你說過得很好又怕聽到你很不好,怎麼都不對怎麼都會難受,那幹脆得過且過吧。挺窩囊的,是不是?”
“是。”宣承笑。
“我經常想,可真難啊。”井瑤看著他,眼睛烏黑發亮,“我不過就是恰好喜歡你而已,怎麼這麼難。”
久違地,這一句告白。
應該心動,至少要高興吧。
可宣承隻覺得疼,由內而外的疼,比受過的任何一次傷都要疼。
他將她攔腰抱起放到台麵上,井瑤坐著,高他一點距離。他在那雙眼睛裏看到某些晶瑩的閃耀,輕輕歎氣,“怎麼越長大越愛哭了。”
“不知道,”井瑤聲音很小很小,幾乎隻是嘴唇微動,“看到你就想哭。”
“那我走?”宣承朝門口挑眉。
“嗯,也可以。”沒什麼情緒的回答。
宣承皺眉,單手掐上她腰間,“治不了你是不是。”
井瑤怕癢,每次他這樣渾身都跟著起雞皮疙瘩。後來這招“必殺技”被禁用,理由是體力不對等。
此時一邊拍打他手一邊向一旁躲閃,“不說不能用麼。”
有些東西悄然回來了。她,他們,留在時光中那些數不盡的默契與回憶。
宣承停手,撐住台麵親上她的嘴,他能感覺到,井瑤在回應這個吻,她在笑。
關於我愛你這件事,天知道,你也知道。
井瑤撩起他的T恤,手伸進去,後背溫熱堅實,隱隱能摸到脊溝。一路向下越過腰帶,宣承突然咬她嘴唇,“別動。”
“又不是沒摸過。”井瑤腮幫子鼓得像鬆鼠,“忘恩負義。”
“忘……”宣承又氣又笑,“沒措施,不方便。”
她勾住他的脖子,“我是不是你第一個?”
從前遺留的問題,趁著這個美好的夜一起解決吧。
“你說呢。”
“正麵回答。”
“是,”宣承拍她後腦勺,“傻蛋,哪兒哪兒都是。”
晚上八點,宣承被季子辰電話叫去酒吧盯場。KK初到新崗有想法也有野心,最近一段時間在瘋狂加班研究市麵網課項目痛點收集試用產品用戶反饋,誰都勸不住。季子辰擔心她吃不消,又是送飯又是接下班,實打實體貼溫柔滿分男友。
宣承告訴井瑤,“他打算年底把事兒定了,恐怕哪裏做的不好人家KK跑路。”
“會不會有點快?”算起來,他們相識至今還不足一年。身為二人共同好友當然盼望連理相結眷屬終成,可又怕甜蜜期未過衝動超越理智,井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