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2 / 3)

他是用一副老鼠一樣的麵孔,對謝冬芽說:“姐,這就是規矩,我們有我們的規矩,他們有他們的。你要麼習慣我們的規矩,要麼習慣他們的,不然最後你會兩頭不討好。”

謝冬芽冷冷一笑,“謝逢春,挺能說啊?你平時寫劇本怎麼就寫不出這麼好的台詞呢?”

範氏父子這一鬧,差一點因為影響不好,抹掉範文軒留校任教的名額。

謝冬芽從小就不是吃素的,她直接去找了謝教授。

後來事情就被平息下去了。

拜謝逢春所賜,謝冬芽和範文軒都元氣大傷。

有近乎半個月時間,他們不約而同對此事三緘其口。

直到一天夜裏,躺在床上時,範文軒側身過來,抱住了她。

他說:“冬冬,你現在可以做任何決定,我都沒有意見。除了……”他溫柔地摸著她的肚子,“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我會當好她的爸爸,你信我。”

謝冬芽心頭又澀又涼,又酸又脹。

他在害怕,她聽出來了。他在怕她做出打掉孩子的打算。

謝冬芽反身把自己整個人投入範文軒的懷抱。

“我們去上海住一陣吧,我想在我媽身邊生孩子。謝逢春不知道我們家住哪兒。”

範文軒擁著她,“謝謝你。”

第15章

在二十七歲上頭的有如喪家之犬般的歸鄉之遷,謝冬芽是怎麼都忘不掉的。

那年也不是她的本命年,但是黴運像是相中了她一樣,給她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坑。

相同的預感盤旋在謝冬芽的心頭。她不想過多回想生範亦可的那一年到底有多倒黴。

謝冬芽凝神把範文軒同她講的信息,在心裏頭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遍,才抬起頭來,用製片人麵對劇組問題時公事化和進逼感的口吻,開了口。

“你們要討的說法,是一個很複雜的說法嗎?”

範文軒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地說:“我希望謝逢春能當麵向孟知行道歉,同時和兩個編劇簽署正式的編劇合同,該付的稿費和該給的署名,都落實到合同裏。”

謝冬芽往椅背上靠了靠,和範文軒拉開了點距離,“第二條,我可以確保劇組方麵做到位。但是——”她看著範文軒的眼睛,“第一條,如果——”她又頓了頓,問出她和範文軒都心知肚明的問題,“謝逢春不願意道歉呢?”

範文軒也看著她的眼睛,“裴霈建議孟知行提起訴訟。”

謝冬芽說:“可是沒有任何證據。”

範文軒說:“如果她們都認為這是對她們自己的交代。”他頓了頓,認真地說了下去,“那我會支持她們。”

謝冬芽問:“今年,不,我是指現在嗎?現在就做這件事?”

範文軒說:“我約過謝逢春好幾次,他都含糊過去了,不願意和我見麵談。兩個學生知道他今天會來劇組,她們連夜就過來了。她們倆的室友,我的另一個學生通知的我,我才趕了過來。”

謝冬芽的呼吸莫名一窒,她吸了吸鼻子,“所以你這次來劇組,主要是為了她們?你碰到範友萬兩兄弟要角色的事情是碰巧的?”

範文軒輕輕點了點頭,“老三在我出門前,打電話通知我老二帶老四要去劇組找你。”

謝冬芽咬了咬嘴唇,唇間鹹鹹的,應該是剛才範文軒沒幫她擦幹淨。她抬起眼又往桌上掃去,終於在桌子旁邊的茶幾上找到了餐巾紙,於是站了起來走過去抽了三四張餐巾狠狠擦了擦嘴唇。

她站在範文軒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非要在今天或明天要到這個說法嗎?”

範文軒仍是那樣溫和,“本來不需要,但是裴霈動了手,謝逢春說他準備報警。你們製片主任應該正在和他溝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