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我們退回到單純的人際關係上,當然,我們還是範亦可的爸爸和媽媽,為她的幸福生活,提供好必要的物質和情感保障。”

有那麼一分鍾,範文軒一動不動,眼神沒有任何變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謝冬芽卻感知到了他們倆之間的空氣裏,那一絲微妙的氛圍變化。

她不知道變化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如何去預判、如何去應對,她都沒有想好。

不是每個活到三十五歲的人,都能遊刃有餘地麵對生活裏的一切。

謝冬芽心裏亂糟糟的,她以為和他坦誠說出自己的決定後,就能收拾好自己下午傷春悲秋時心裏的那一番混亂,但顯然效果不太好。

現在變成了,兩個人,隔著一桌吃了一半的飯菜,把話題聊死了。

好在謝冬芽的手機及時響了,就像是她的及時雨。她迅速接了起來。

是兢兢業業做了謝逢春一下午思想工作的另一位優秀的製片主任,他沙啞的聲音中透著無奈,“萌姐,謝逢春要找你說話。”

如果在平時,謝冬芽一定另找一個借口、另找一個人去對付謝逢春。

但此時此刻,她不對付謝逢春,就要繼續對付還沒有開口說話的範文軒。不要看範文軒這時沒有什麼表情,那空氣中的一絲異樣,讓謝冬芽對接下來的情況不太好預判。

預判不到反應的範文軒,肯定比預判的到反應的謝逢春難應付。

所以謝冬芽馬上站了起來,“我就來。”

第18章 .

在一樓的電梯前,謝冬芽果不其然看見了盡忠職守已侯在那裏的何秋。

“談了一下午,謝逢春堅持兩個要求,兩個小編劇不能拿署名,以及決定起訴裴霈打人,要劇組當時在場的人作人證。”

謝冬芽問:“他去驗傷了?還起訴打人。”

何秋說:“就傷了眼窩,兩三天烏青就能退。”

“這兩個訴求阿放能和他談這麼久?”阿放便是那位更加盡忠職守,把嗓子談沙啞的另一位製片主任。

何秋歎聲氣,“他愛人不是在嗎?還想撒潑去打孟知行,說孟知行勾引他老公。阿放不得一路勸著不讓再傷人女孩子。”

“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謝冬芽說。

“可不是。”何秋湊過來,“你和範教授說啥了?他坐那兒一動不動好久了。剛我下來等你,他就那樣了。”

謝冬芽轉過頭。

自電梯口,可以無阻礙看向餐廳。

她看見範文軒的背脊筆筆直停在那裏,一手垂在身側,一手擺在桌上。

這是她剛才說完那番話時他的動作,到現在仍是原樣。

謝冬芽眼內一觸,立刻轉回過頭。

何秋繼續道:“範老師要幫兩個學生討公道,雖然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麵,但也合情合理,你也別太咄咄逼人哈?”

謝冬芽氣不過地掃何秋一眼,“我對他咄咄逼人了嗎?”

何秋點了點頭,“你剛才說話那樣子,我看你語速很快,肯定咄咄逼人了。”

謝冬芽無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欺負他啊?你不是之前以為他那樣,還站我這邊的嗎?你的立場怎麼就這麼不堅定?”

何秋說:“我那不是以為他移情別戀了嗎?後來確認他沒有,他就還是咱心目中高風亮節的好老師好男人。現在看你跟他說完話,他都那樣了,你們倆在一塊,他就沒駁過你,那一定是你說話不對付了呀?”

謝冬芽問:“我剛才說話樣子真的看上去很咄咄逼人?”

何秋又點頭,“反正我看你嘴皮子動挺快。”

謝冬芽默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