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定離婚那一刻,她就想過放棄掉和範文軒建立了很久的開放式關係,親近的、親密的一切關係。
她在二十歲那年,因為一時的衝動,向範文軒提出了自己對兩性關係的訴求,根本沒有預料到他們會一起那麼久,久到居然領了個證,生了個孩子。她的父母,謝海遙和張諾,從認識到離婚也不過是十年的光景。
但離婚,是一連串挫折衝擊下的結果,是他們共同承擔就要兩敗俱傷的結果。這一切都說明了婚姻這個關係,會因為各種內力和外力而變得很脆弱。而自己又驗證了一遍父母當年已經驗證了的脆弱的婚姻關係。
所以,謝冬芽離婚後立刻就帶了個主場景去甘肅取景的項目,一拍就是五個月,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從一段穩定了很久的關係狀態裏解脫出來。
不過,這個狀態因為那個清晨,又恢複了原樣。
她躺在範文軒的身邊,他們彼此身上都沒有穿衣服。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是不言而喻的。
看到她醒了,範文軒的手輕柔地觸到她身體的某一個點。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都太熟悉了,他知道他做什麼樣的動作,她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濕度、位置、深度、頻率,連尺寸都是匹配吻合的。
這樣一係列操作下來,靈魂共振的身體記憶,覆蓋了謝冬芽自以為理智的決定。
她在範文軒的身上起伏的時候,想的是,切割掉關係好像不太實際,也很虧待自己的身體需求。
那就繼續吧,跟隨自己的靈魂的意誌。
到最後那刻,範文軒猛地坐了起來,狠狠地吻住她唇時,他處在她的身體深處和靈魂深處的感覺,暢快到極致。極致到她改變了她的決定。
何秋成功地幫助謝冬芽回憶到了那個片刻,確定了謝冬芽對自己的判斷。
“所以真的是我的錯,那時候我不應該叫他老公,也不應該去找他。我就是吃準了他這個人老實。我做什麼他都會接受。這麼多年了,我耽誤他大發了。”
何秋不明所以,“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謝冬芽說:“他們陳校長給他介紹女朋友了,是他們學校的老師,表演係的尹漫新。”
何秋確認了一遍,“是進過咱們組,做林湘表演老師的那個尹漫新?”
謝冬芽點頭,“當時就是表演係主任把她推薦給莫向晚,應該是很看重她。她對演員的指導也很專業。”
會做芒果千層的尹漫新,謝冬芽是有印象的。
兩年前,她是她劇組裏的表演老師。她每天按時到崗,對演員的指導贏得自上而下的一致稱讚。
她們之間很少交流,畢竟她是演員團隊聘請的,不屬於劇組的編製。
但謝冬芽記得那塊芒果千層。
當時,金錦文來組裏看素材,現場的素材量根本不夠。饒是她和莫向晚二人打著配合,現場氣氛仍然緊張。
最後是這位尹漫新,提著一盒芒果千層從林湘的房車上下來,給現場的星言高管們和劇組高層們每人送了一塊。原來她和金錦文也是好友,促膝談笑了好一陣,最後把時間磨得差不多了,後期那裏又趕出了二十分鍾樣片,送了過來,才把金錦文應付走。
這一番看上去是熟人意外相逢,實際上是尹漫新仗義相助。她原本就隻對林湘一人負責,對劇組其他一切事故沒有任何責任。謝冬芽自然是懂的,她當晚就請尹漫新吃了頓火鍋。
謝冬芽不得不承認,尹漫新和自己不一樣。
表演係的學曆背景,肯定有一副可以當花旦的好樣貌,難得人又極其溫柔,說話輕聲細語滴水不漏,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