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著王康康等影視公司老板們給謝教授和謝大師的麵子們,拿下不少劇本項目,再分包裏業內無名的師弟妹們,最後成品裏的片頭,隻有自己掛上編劇之名。
項目做多了,總有某幾個出色的槍手寫出出色的劇本,最後讓謝逢春用編劇的頭銜去領幾個獎。
有了幾個獎,那自然更加風生水起。
署名糾紛私底下也是時而發生的,總歸有有血性有才華的槍手編劇心不平氣不靜,找製片方討要公道。
但是,公道對小透明來說,根本就不是公道。
這些劇集的出品人製片人本來就看在關係上把劇本外包給謝逢春,以把編劇署名送給他之慷慨,借一下謝大師後人的宣傳意思。至於劇本是怎麼寫出來的,他們不關心。
不過,就這宣傳意思,謝冬芽也能幫這些老板們完成。
她聚攏了下鋪和她那些優秀的搭檔們、還有問謝逢春討過公道的編劇,把他們分了個組,由她出麵去截胡了謝逢春兩個項目。
謝冬芽不會寫劇本,也不會去侵占編劇同學們的署名,最後頂多掛一個總編審,自然用的是“謝冬芽”這個出品方們最需要的名字。
實際幫她認認真真把編審工作做完的是範文軒。
範文軒的劇本審讀和監修工作認真而出色,最後的工作成效也很好。在他的輔助下,下鋪和問謝逢春討過公道的編劇,居然寫了兩部收視率爆款劇出來,從此在業界聲名鵲起,不再需要受人擺布。
待大家功成名就,已是謝冬芽截胡行動的兩年多以後了。
其時,謝冬芽剛玩命做完三個劇,把張諾欠王康康的八十萬還完,又逢自己合作的兩個編劇作品播火了。所謂雙喜臨門。
他們聚集在範文軒的博士生宿舍裏一起喝酒。範文軒抱著兩歲的範亦可,陪著他們。
四歲之前的範亦可,都是由張諾在帶。隻有寒暑假,範文軒有空了,才把範亦可接到學校宿舍帶個把月。
別看和父母聚少離多,小小範亦可特別黏範文軒,一旦回到父母身邊,沒有爸爸抱著哄著,她是決計不肯睡的。
這倒是把謝冬芽給解放了,或許是她天生缺少一點兒母性,她女兒很能領會這個意思。
謝冬芽和她帶出來的一群編劇,那天喝得很晚,每個人都麵紅耳赤。
下鋪抱住謝冬芽的腰,把腦袋趴她肩膀上說:“師兄把總編劇的活兒給幹了,幫你把錢掙了,最後成就了一個我。我怎麼就這麼幸運呢?怎麼就有人這麼無私呢?觀眾們哪裏知道,編劇這工種,水深成了這樣啊!小人物都苦得很啊!偏偏你就能給我搞出一淺灘來!”
下鋪寫的劇本,因為出色的播出成績,把男女主角從二線捧到了超一線,最後實至名歸地攬獲了那個年度所有有分量的電視劇本大獎。
這原本是謝逢春已經談好的項目,被謝冬芽在出品公司老板跟前伶牙俐齒地給奪了過去塞給下鋪的。
謝冬芽得知喜訊後,多少還是生出了點遺憾。
半夜裏,她把身邊的範文軒推醒了,說:“其實這個劇本也算是你寫的,這個獎也算是你的。我下鋪她也認的。”
範文軒睡眼惺忪地把她抱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唇,“我隻是幫你做了你想做的事。而且這個獎從源頭上來算,就不屬於我們倆。”
範文軒是老實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篤行了這一點。
不是他應得的,他絕不會占為己有。
這是少數派如他的想法,絕大多數人應當不做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