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塗山海對謝冬芽說:“哎,他這個解釋我接受。”

謝冬芽惡狠狠地瞪他,“我看你也有毛病!”

塗山海對範文軒說:“你的小女朋友罵我,我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被女人罵有毛病,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這次就不應該跟劇組去東南亞,把我曬成了人幹,居然有女人舍得罵我了!”

謝冬芽聽到這句話時,才仔仔細細把塗山海打量了一遍,結論是他長得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

這不是塗山海的不正常,而是範文軒的太不正常。

在這所藝術院校裏,絕大多數的男性,自詡才華抑或自負外貌,張揚到張狂,自信到自大,整個人就是行走的廣告牌,宣告著自己的優勢,把賣點一二三四羅列了一個清楚。

唯有範文軒,慎獨自律到就差吾日三省吾身了。他不做出格的事情,不說狂妄的話,不占本該屬於他的鼇頭。被欺負到頭上,也不過是一笑而置之不理。似乎很少有事情能牽動他的情緒,反而讓人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他本人又是個什麼屬性。

但經此事件,謝冬芽清楚他,塗山海也清楚他,他們彼此都清楚他們彼此通曉範文軒的真實心意。

範文軒說,他想把謝教授電影劇本裏的幾場戲,用他設想的另一種表現形式表現出來。

這其實是他沒能克製住的技癢。至於是不是有署名,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謝逢春那麼在乎的東西,他範文軒根本不在乎。

所以在公演後,謝逢春那一係列長篇累牘的“大師的後人”報導,他同樣是一笑了之。

在乎的人呢,反而是謝冬芽和塗山海。他倆經此一役,達成了首次合作。

塗山海拿著報紙,用手指頭不屑地彈著謝逢春做作的坐姿,對謝冬芽說:“文軒寫了個劇本,雖然是初稿,但我看很好。我們也做個話劇公演,你運作,我來導,好不好?”

“好!”謝冬芽拍案而起。

謝逢春能調動的資源,她謝冬芽一樣可以,反正都是用叔叔的關係。

《仰望我的土地》的話劇公演一樣獲得了師生們的好評。

在如潮的掌聲裏,謝冬芽對範文軒說:“是你的,你就要拿好。雖然你肚子裏的墨水別人搶不走,但是你不說話,沒人知道你有墨水。”

說罷,她把範文軒一把推到舞台上去亮相鞠躬。

慶功宴結束後,謝冬芽在謝逢春的宿舍樓下,堵到了他。

她義正言辭對謝逢春說:“這次範文軒沒有署名,我可以跟你算了,如果下次你再占他便宜,我還去找你爸告狀。”

謝逢春也沒有帶怕的,“占便宜?我給他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不是他占了我們家的便宜?你不就是他占的最大的便宜?”

從出生那日起,謝冬芽和謝逢春的不對盤就已經注定了。綿延多年,恐怕得至死方休。

這是他們堂姐弟之間的第一次正麵開戰,以謝冬芽獲勝告終。

但謝冬芽和範文軒如喪家之犬的由北南逃,是第二次交手後,謝逢春的大獲全勝。

這讓孕期的謝冬芽始終咽不下這口氣,身體裏旺盛的激素讓她報複心熾。

她反反複複盤算,覺得自己以前的戰略不太對。她對付謝逢春,隻反複采用了一招——告狀。

看上去謝教授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謝逢春有約束力和教化力的人沒錯,但如果真沒錯,謝逢春也不會長成一個祖蔭下的文化無賴。

謝冬芽肯定是不忍心也不敢跟叔叔把這句話挑明。謝姓之下,她也護短。

她展開了外圍開戰策略。

那一陣,謝逢春剛把如何變成名編劇的流水線走出了滋味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