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喉嚨發疼處。

倒了杯水喝下後,擱下杯子,示意菁訣坐下說。

菁訣此時倒是變得別別扭扭了,他畢恭畢敬站著:“尊上,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風策抬眼看了看他,心道此時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於是皺了皺眉頭,做好心理準備,對他道:“講。”

菁訣看著風策手又摸了摸喉嚨,拱手低首對他道:“尊上,我們此行是為阻止溫別調查十二音閣,保造魔樓不受危害,實不宜和溫別行為過親密。”

風策嗓子疼,不和他講道理,頓了頓,點頭:“好。”

菁訣又說:“尊上,屬下有一計可引溫別幾人離開雍都。我們可以造一個假的造魔樓做幌子,就能把人支開。”

風策不停歇喝杯水潤過嗓子,終於覺得好些了,便多說了幾個字:“治標不治本。”

說到此,風策忽然想起有治療術可用,立馬精神起來,擱下水杯,對傷了的喉嚨使用治療術。

很快,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繞著喉嚨傷處,並慢慢融合進去。

於是再開口,風策聲音便恢複如初了:“假的造魔樓需得我們也親自引去,若是留下證據被溫別發覺,將更危險。縱非如此,他們隻需要稍微查一下,也知道那是假的。”

“他們之所以對十二音閣一直存疑,是因阿音自己疏忽相關,我提醒多次,也希望不要再讓他們抓到什麼證據。”

“另外,我和溫別親近,是想取得他的信任,他對我的身份一直存疑。兒女情長和將來魔族存亡孰輕孰重,我比你們都清楚。”

一口氣將想說的說完,風策覺著很舒暢,隻稍微有些口幹舌燥,於是又皺著眉倒了杯水喝。

菁訣聽著他說這些,才覺著尊上是真的變了,忍不住道:“尊上,過往,你從不考慮這些的。”

風策十分自然回他:“本尊死過了一次,考慮的自然得多些,況且,造魔樓關乎魔族存亡。”

風策正把杯子裏最後一口水喝幹,菁訣忽然就單膝下跪了。

風策有些驚著,把杯子放一旁,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就不能一次性說完?

菁鋒回:“屬下方才實則是在試探尊上,屬下罪該萬死。”

風策頓覺脊背發涼,但依舊鎮定,冷著臉對他道:“試探什麼?”

“自上次尊上活過來性情和舉止大變,屬下懷疑有人冒充尊上,甚至認為尊上被奪舍。”

菁訣跪伏在地,虔誠得很:“屬下現在明白,尊上確是尊上,比之前更深謀遠慮,更深明大義。”

他到現在總歸是相信他了,風策忽略他的溜須拍馬,又問:“你隻是在試探我真假麼?”

菁訣沉默了片刻,才回他:“屬下擔憂尊上會再次衝動而毀了造魔樓。”

“……”

風策頗有些無奈:“既然都是為魔族著想,我不怪你,你起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菁訣依舊跪著不動身。

風策問他:“是還有事?”

菁訣聽著風策聲音平和,這才抬頭看向風策,道:“屬下有一事不明白,屬下和菁鋒皆是一心一意為尊上辦事,但尊上為何不信任我們,事事都交由魚蕪處理?”

“就連十二音閣已背叛一事,都不透露半分給我們。”

風策沒想到菁訣居然能發覺這件事,而且這般質問,令他實在不好回答,揉了揉眉心正了正色,才開口:“並非我不信任你們,隻是有一些事交給魚蕪我更放心,另外,你是如何得知十二音閣背叛一事?”

風策這一問,問菁訣頓時猶豫,這讓風策覺得大有問題。

遲疑片刻,菁訣緩緩道:“柔淺以夢境方式將屬下拉入入魔前境,表示屬下所遭受苦難實則皆是尊上一手所為,勸說屬下與他們同流合汙,尋尊上報仇雪恨。”